似是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,蕭承竟然掙扎著發出了聲音,身后幾個警衛想上前解救,卻被人死死攔住。
周寶成連忙解釋,“誤會,誤會了,蕭師座是覺得少帥最近不順,才想著給蕭太太遷墳,風水之說,也是有理有據的,是善意啊,少帥千萬不要誤會……”
“放屁!”
蕭翼怒罵一聲,“真以為我們看不懂你們的歹毒心思?!一群畜生!”
周寶成被罵得臉上掛不住,也黑了臉,“我們是好意,你們如果非要誤會我也沒辦法,但蕭小公子現在是機關要員,輪不到你們來處置。”
蕭縱充耳不聞,只是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,越來越大。
眼見蕭承掙扎的手慢慢垂了下去,沈知聿也上前攔了一把,“別沖動,想殺人也不能在明面上。”
蕭縱慢慢側頭看過來,頸骨生銹一般咔咔作響,雙目血紅,“他們,要掘我娘的墳啊。”
他咬牙開口,字字泣血,許是情緒太激動,身上的傷口也再次崩開,鮮血一點點浸透了他身上的紗布,仿佛他那濃稠的恨意,正透體而出。
沈知聿一時沉默,換成是他,只怕也忍不了。
“這是怎么了?”
褚英匆匆趕過來,一看蕭承的臉色,眉心就是一跳,“少帥,息怒,這件事交給我,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。”
他見蕭縱無動于衷,壓低了聲音,“你看看周寶成,他根本不在意蕭承的死活,他就是要借著他激怒你,好為軍部借題發揮找理由,真走到了那一步,暗流就會擺在明面上,你就沒有退路了。”
這話殘酷又真實,蕭縱再怎么憤怒,還是強行恢復了理智,將死老鼠一樣的蕭承恨恨砸在地上。
褚英連忙探了探蕭承的鼻息,見人還活著,長出一口氣,“我會去和蕭家談,我不會讓伯母受這種屈辱。”
蕭縱深深吸了口氣,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好意心領了,但是不勞煩了。”
褚英一愣,他實在沒想到蕭縱會拒絕。
這種時候,他的舉動算得上雪中送炭了,他竟然不領情?
“你想自己處理?今時不同以往,這可不是你們自家的恩怨了。”
他看了眼周寶成,壓低聲音開口,“你應該清楚,這辦事處就是為了盯著你才設立的吧?”
“放心。”
蕭縱淡淡開口,冷靜得可怕,“我不會把自己搭進去。”
褚英眼底暗光一閃,隱約有種不太好的預感,卻想不到蕭縱要怎么做,只能暫時作罷。
“那人我先帶走了。”
他將人從地上提起來就走。
蕭承卻掙扎著醒了過來,嘶啞著嗓子開口,“你給我……”
褚英反手給了他后頸一下,蕭承再次暈了過去。
帥府門前很快冷清下來,蕭縱慢慢靠在了門上。
六月的海城陰雨連綿,潮濕的空氣仿佛捂住了口鼻,讓他有些喘不上氣來。
蕭翼連忙扶了一把,他卻側頭看向了沈知聿,“熱鬧看夠了,還不走?”
沈知聿嘆了口氣,他雖然是來看熱鬧的,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熱鬧。
“你想怎么做?”
蕭縱笑了一聲,剛才褚英問他沒開口,現在卻沒隱瞞,“你養過魚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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