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縱在門外的欄桿上靠了一宿,時不時要貼在門上聽一聽里面的動靜,卻并不敢進去,他怕再引起蘇姚的應激反應。
好不容易等到天亮,傭人來給蘇姚送飯,他才終于找到了機會。
他站在門外,透過開門時的縫隙,速度極快的往里面看了一眼。
他想得很好,他就只看這一眼,看完就走。
蘇姚既不會發現他,他也能知道對方現在的狀況。
可他沒想到,床榻上空空蕩蕩,蘇姚竟然沒在。
他心頭一緊,“蘇姚?”
他繞過女傭,大步進了門,將床上的被子撩開,里頭果然沒有人,他四處環顧一圈,又去了衛生間,里頭卻仍舊沒有人影。
蘇姚的房間和他與蕭茵的套間不一樣,并不算大,除了衛生間,沒有別的地方能藏人,如果這個地方沒有,那……
“難道走了?”
他下意識猜測,隨后又自己反駁了,“不可能,我一直在門外守著。”
而且,藥在自己手里,她應該不敢走。
想起這件事,他心頭五味雜陳,既不恥自己的卑劣,卻又慶幸,自己用盡手段留下了她。
但人的確不見了。
出于謹慎,他還是給門衛打了個電話,“今天有沒有人出去?看見蘇姚了嗎?”
“早上有幾位聘請的大夫離開了,之后再沒有人走,我們沒有看見蘇小姐出去。”
大夫?
蕭縱皺了下眉頭,“去查查那些大夫的車。”
他覺得應該沒有人敢私自帶帥府的人出去,可總怕萬一。
門衛應了一聲,連忙去安排。
蕭縱也沒閑著,立刻吩咐帥府眾人戒嚴找人。
管家瞧見這么大陣仗,有些納悶:“少爺,這是怎么了?”
“蘇姚不見了,快找人。”
雖然覺得人不會走,可他的心跳仍舊有些亂,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。
如果人消失的這段時間又發作了怎么辦?
“動作快點,任何地方都不要放過。”
他高聲吩咐,傭人們顧不得愛惜家具,連忙加快動作。
秦芳年被驚動,拉著蕭茵從琴房出來。
前天的動靜雖然大,但孩子睡覺沉,并沒有意識到出了事,此時滿臉茫然:“怎么了?”
蕭縱抬手掐了下眉心,“蘇姚不見了。”
蕭茵小嘴一癟,“你們又吵架了?”
蕭縱無力解釋,倒是秦芳年恍然,壓低聲音和蕭茵嘀咕,“我聽說蘇老板很喜歡離家出走,原來是真的呀?”
蕭茵臉上有些掛不住,以前她不想這些,但最近秦芳年說得多了,她也開始覺得蘇姚丟人了。
她扭頭回了琴房,秦芳年卻沒有:“少帥需要我幫忙嗎?”
蕭縱充耳不聞,轉身回了樓上,不死心地到處翻找,柜子,床底,他都看了一遍。
“去哪里了……”
他急出了一腦門的汗。
別不是真的又發作了,暈倒在什么地方了吧?
可是給她藥了啊。
他思緒有些混沌,冷不丁一陣香氣飄了過來,那是蘇姚常用的香皂的味道。
他循著味道看過去,這才瞧見陽臺的藤椅子上露出了一點發絲。
原來蘇姚在這里。
他大步走了過去,蘇姚整個人都蜷縮在椅子里,將身形遮了個嚴實,他竟沒看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