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時愣在原地,心里說不出來的恍惚。
一手帶大的孩子,什么時候開始,這么護著別人了?
她忽然有些沒力氣,索性坐在了臺階上,目光卻仍舊看著門外,遲遲沒能收回來。
“你真是讓我不知道說什么好。”
蕭縱懶洋洋的聲音忽然響起來,他慢慢走過來,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的戲。
“蕭茵那邊有什么好爭的?”
他嘖了一聲,半蹲下來抓住了蘇姚的腳腕,輕輕摸她的骨頭,“等茵茵再大一些,就會知道權衡利弊,出身也好,過去也罷,都沒有任何意義,只要你對她有用,能幫她,她就會對你好,何必因為秦芳年幾句話就方寸大亂?”
蘇姚看過去。
她承認,蕭縱這些話沒錯,人本就是這般現實的。
可蕭茵是他的親妹妹啊。
“別這么看我。”
蕭縱抬手揉揉她的耳朵,蘇姚側頭避了避,卻沒能避開,仍舊被那粗糙的指腹將耳垂揉得通紅。
男人這才再次開口,“你要做的很簡單,哄著我,你在我這里有了分量,就是在海城有了分量,有分量,才會得到尊重,所以,蘇姚,你的注意力,應該在我身上。”
蘇姚嘴角一扯,滿心嘲諷。
她沒全心全意地對過蕭縱嗎?
可結果是什么呢?
是階下囚一樣被禁錮在這座宅子里;是每天一睜眼就要承受痛苦侵襲的恐懼;是隨時都會到來的酷刑似的后遺癥。
“你和茵茵,怎么比啊……”
她低聲呢喃,聲音很輕,她只想說給自己聽。
可捏著她腳腕的那只手,還是輕輕地頓了一下,只是下一瞬就恢復如常。
“沒有傷到筋骨,只是崴了一下,起來吧。”
他將蘇姚拉起來,“早上珠寶行送了些東西過來,去試試,當然……”
他補充道,“暫時不會放在你哪里,免得你又生出什么心思來。”
蘇姚不想去,珠寶如果不能變成錢,買成藥,對她來說,就沒有任何意義。
她轉身就往樓上走,“我腳還有點疼,我想去休……”
“蘇姚,”
蕭縱打斷了她沒來得及說完的話,聲音冷沉,“今天的藥,還沒給你吧?”
蘇姚動作頓住,轉身看過來,她什么都沒說,眼神卻將意思表達了個透徹。
要威脅她到這個地步嗎?
蕭縱沒有回避她的目光,只朝她張開了胳膊,意思十分明顯,“來我懷里。”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