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宇酒家。
孔振東和小冬正面對面坐在門口進來右手邊靠窗的位置上,他們面前的餐桌上,已經放了三個菜。
兩人各自低頭吃著飯,也沒什么話,孔振東一手還拿著手機,不知在看些什么。
這時,有車子在門口停了下來,三人先后從車上下來,朝著店內走來。
孔振東看了一眼,又垂下了目光。
三人一進來,大堂里就有人站了起來,朝著他們揮手。
三人過去在那張桌子旁坐了下來。
“哥,就窗邊那排桌子,中間那張那兩個人就是。”蔣大湊近銳哥,輕聲說道。銳哥抬頭望去,掃了一眼后,又收了回來,而后笑著拿過菜單遞給了坐在對面的年輕人,讓他點菜。
年輕人一口氣點了四個菜,才放下菜單,銳哥又推給蔣大,讓他也點一個。蔣大拿起菜單看了看,補了一個蔬菜。
他們的菜上來時,孔振東二人已經吃得差不多了。孔振東擦了擦嘴后,起身去付了錢,而后帶著小冬離開。
他們剛走,銳哥就看向了蔣大:“去問下店家,剛才付錢的那個人叫什么名字!”
蔣大立馬起身去了柜臺,一頓說辭后,店家倒是幫他看了支付信息,對方是用的支付寶付的錢,名字顯示不全,不過最后一個字確實是富字。
銳哥聽后,微微笑了一下。
蔣大看了看他的神色,琢磨了一下后,試探道:“哥,這個周正富,您覺得,還需要盯嗎?”
銳哥夾了一塊子菜塞到嘴里,慢慢地嚼了兩下后,才悠悠說道:“不用盯了。不過,最近這段時間,讓底下的人都安分一點。尤其是小偉那邊,暫時先別接人了!”
蔣大聞皺了皺眉:“小偉說,這兩天有個大單。”
“多大的單?”銳哥斜了他一眼:“有命大?”
蔣大臉色微微一變,低頭不敢在說什么!
“我聽說,你昨天晚上切了劉剛一根手指頭?”銳哥忽又問道。他語氣隨意,仿佛只是忽然想起此事,隨口問了一句。
可蔣大卻白了臉。
“只是一小節而已,而是還是小拇指,不影響什么。”蔣大低著頭,咽了咽口水。
銳哥嗯了一聲,又道:“現在人不好招,省著點用。不懂事,可以教,忠心最重要!”
“我知道了,哥!”蔣大忙答道。說完,又趕緊拿過一旁的水壺,倒了一杯茶水,輕輕推到了銳哥手邊。
銳哥看了一眼后,拿了起來,抿了一口。
蔣大見狀,眼中那點忐忑頓時便消散了不少。
孔振東在這巖排縣住了下來,他在玉石市場附近的一家賓館,長租了一個標間。
每日,一大早,這市場一開門,就能看到他進去轉悠,一轉悠就轉上大半天或者一天。有時候,也會約上幾個玉石商人去雄山賓館的ktv要上一個包間,唱上幾個小時,順帶喝頓大酒,基本每次都會喝醉。
喝醉了,就會在那里睡上一晚。
漸漸的,那里的人都習慣了。
到后面,孔振東每次去的時候,還會給那里的工作人員帶點奶茶什么的。
不知不覺間,孔振東已經在這里住了快一個月了,無論是玉石市場的商人,還是ktv的員工,都已經跟他很熟了,甚至一看到他,就會笑著沖他打招呼,喊他周哥。
而那些人對他的警惕,也早隨著這時間的逐漸流逝而消失。
可有一天,孔振東卻突然帶著一批玉石離開了巖排縣,而小冬留了下來。
小冬開始重復孔振東之前的日子,逛玉石市場,帶著緬商喝酒唱歌,偶爾從緬商手里拿幾件貨,然后寄出去!
不過,此時已經沒有人再注意他。
……
……
最近,鐘遠在曼市的日子過得有些冷清。
小華在半個月前,已經跟著秦富走了。他和鐘達都不是愛聊天的人,這唯一愛說話的走了之后,兩人待在一處,有時一天都未必能說上幾句話。
而龍刀他們幾個最近也十分安分,一時間,連帶著整個曼市都似乎太平了許多。
這日。
上午八點。
還是太倉酒店。
鐘遠和鐘達二人準時下樓吃早餐,剛進餐廳,迎面就來了個熟人。
黃胖子腆著一張笑臉,脖子里的大金鏈子隨著他的動作,微微晃悠著。
“遠哥!”一到近前,黃胖子就哈著腰恭維了起來:“這幾日不見,您看著精神多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