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和早上一樣,爬到他的肚子上,奈何他的手抱著她,她跑不了那么遠。
哼,手上的力氣那么大,定是裝睡。
福寧湊過去,湊到他胸膛上,用爪子往某處一按。
隨即,她能清晰地感受到,他的上身動了動,也后退了些。
再看他的眼睛,還是閉著,嘴唇倒是抿得筆直。
福寧的身體不受控制地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。
謝珩玉閉著眼,聽著她身體的聲音逐漸靠近,直至一片毛茸茸貼上了他的脖頸,起先是癢癢的。
他忍住伸手撓的沖動,喉結一動。
下一瞬,清清涼涼的小貓唇——也可能是小貓鼻,碰到了他的喉結,溫熱得令人酥麻的氣息落在喉結處。
福寧還沒怎么樣呢,還準備繼續往他胸上抓,突然,抱著自己的人撒了手。
謝珩玉瞬間睜開眼,驚坐起身,看也沒看她,下榻出房,臉色嚴肅地就像是外面有緊急密報在等他似的。
福寧愣了一瞬,隨后揚起勝利的微笑。
早說攝政王這么好對付嘛!
現在她明白了,以后就用這招了!
福寧張牙舞爪地癱在床榻上,現在整張床都是她的咯!
被意外“攻擊”反主為客的謝珩玉僅穿著寢衣走到房外,他的下顎線繃得極緊,冷峻的面容看似與平常處理公務時一般無二,但若來個仔細觀察的人,還是能看出不同的。
比如,他緊抿的薄唇和垂在兩側的手臂,手臂并不是自然地垂著,寢衣下的肌肉同樣繃著,仿佛是不知道該把手往里放。
但很快,就有了方向。
謝珩玉伸手去摸喉結處,那處明明和其他地方溫度一樣,可他卻覺得灼熱得發癢。
他很懷疑,小貓的毛留在他身上了,不然為何離開了房中他還是覺得泛著癢,還是說——
方才沒給她洗干凈?她身上有跳蚤?
他的指腹覆在上面,用短指甲撓了撓,倒是沒撓下毛發和跳蚤,自己脖子上的皮膚紅了。
夏風吹在他身上,他在廊下站了一刻鐘,在覺得好些。
他緩緩回過神,指腹未從喉結處移開,沒著急進屋,站在廊下暗暗思量趙福寧此舉的用意。
莫說她變成貓,就算她變成豬,也改不了她骨子里是個人的事實,還是個大家閨秀。
她就這么習慣與他相擁而眠嗎?
呵。
白天拒絕他的時候,界限劃得清晰,對他退避三舍。
晚上倒是投懷送抱得殷勤,方才究竟是親他了還是沒親?謝珩玉至今沒分清,總之她靠的很近很曖昧就是了。
女人的心究竟是怎么長的,趙福寧為何口是心非的?
就是不知,等到她知道——他已經發現她的秘密之后,她還能不能主動對他投懷送抱了。
這個答案,謝珩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知道,他暫時還不打算與她坦白。
就在謝珩玉思索的這一刻鐘內,房中的福寧已經美美入眠。
當他進屋,面對的就是床榻上睡得四仰八叉、愜意至極的始作俑者,心里有一股莫名的不爽。
看她不爽。
趙福寧一個姑娘家,睡姿怎的一點不講究,四條腿各睡各的,隱私部位都……算了,說到底也不是她的隱私部位,她當然是無所謂的。
謝珩玉嘴角扯出一抹冷笑,眼底的光卻是暖的。
他欲抬手蓋被,觸及她渾身厚重的長毛,又撤下的薄被,轉而去取了一方干凈的帕子,蓋在她身上。
帕子的大小,正好遮住她的小身板和……隱私部位。
謝珩玉多看了她兩眼,意外察覺到什么,手指伸向她的眼周,怕吵醒她,所以只是輕微碰了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