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鳧澤果然不說了,既然當事人都不想他摻和,那他也沒必要多嘴。
趙應追問,“招惹什么?”
趙鳧澤搖頭,“沒什么,我的意思是,江氏那么壞,攝政王怎么不挑。”
趙應:“陛下已經下旨,解除了攝政王的婚約。”
容婉本來不是幸災樂禍的性格,此時卻忍不住,“活該,這下崔家定是又在想如何解除婚約了。”
趙鳧澤視線悄悄轉向趙福寧,她偏著頭,他看不到她的神色,以為她在難過,他沉默須臾,開朗道:“一個重利的書呆子,不稀得要,改日哥哥給你選個好的。”
趙應與容婉互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中看出驚訝。
外頭傳來尖銳的女聲,“讓我們進去!別攔著!”
江夫人帶著江月嬌就這么硬生生闖進來府中,哪有半點道歉的誠意和態度。
趙家辭退了下人,單憑趙管家根本都攔不住帶著人手來的江氏母女。
“真是放肆,”容婉向來溫柔的人也止不住怒氣,“江家究竟是什么教養!挨了廷杖不知在府中靜思己過,反倒跑來我趙家撒野?!”
話音未落,江夫人已拽著面色慘白、步履踉蹌的江月嬌疾步闖入正廳,后者看樣子并非自愿來的。
帶來的江家家奴守在正廳外,這反客為主的陣仗若讓外人見了,倒還真要以為此地是壽安伯的地盤了。
不過,擅自闖入的江夫人臉上并無囂張氣焰,站定后,她的眼神掃過趙家的一家四口,露出近乎求和的笑容。
只是那笑意未免太過生硬倉促,實在有些尷尬。
趙應不客氣道:“江夫人,我們兩家不是能串門的關系了吧!你現在若不走,我可就要報官了!”
江夫人好不容易闖進來,哪里能走,她目光聚焦在趙鳧澤身上,將他當做一個化解恩怨的突破口,熟稔道:“呀,鳧澤回來啦,呵呵,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事,我們兩家誤會頗多,我只是想趁著今日將誤會解釋明白,以免兩家恩怨越積越深……鳧澤,你說句公道話,從前我和你江伯伯對你們兄妹不好嗎?”
江月嬌站在江夫人的身后,低著頭,沒有看任何人。
趙鳧澤不語,只看向父母。
福寧忍不住冷笑一聲,與母親的冷笑聲默契地合在一起,“江‘伯母’?你怎么有臉將過往種種說成是誤會?”
“你——”江夫人轉向福寧,眼中一閃而過的惱怒,及時收住,想到眼前的趙福寧搶了自己女兒的姻緣,往后很可能攀上攝政王的高枝,自己縱使再不甘,也得忍著,當下是化解兩家仇恨要緊,遂不得不溫聲對她道,“福寧啊,伯母承認,是嬌嬌心生嫉妒,瞞著家里屢次想陷害你。”
容婉甚至不想正眼看她們,喉間溢出冷嗤,“你既知道,還敢來?”
江夫人急忙分辯:“嬌嬌做的事,一直瞞著我們,我與我家伯爺不知情,但凡知曉,也不能讓她一錯再錯。”
容婉面罩寒霜,“你家這姑娘固然惡毒,可你們做爹娘的又何嘗清白?她與崔家的婚事,難道不是你們點頭應允、樂見其成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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