倘若這世上真有邪祟,邪祟能救好小福,焉知不能治好皇兄呢?
想著,他眸光一亮,心底似有什么東西觸動了。
他要親手抓住這邪祟,搞清楚其中因果,不論付出任何代價,也要治好皇兄。
白晝時刻注意著王爺的情緒,忽聽他吩咐道:“去拿些黃金來。”
白晝不解,還是去拿了,等回來的時候,發現臥房中的王爺已經換了一身衣裳。
夜行衣。
嗯?
“王爺要出門?”白晝拿著一根很粗的金項鏈,問,“王爺有何要事,不如交給屬下去辦?”
“不用。”謝珩玉拒絕,有些事,他還是需要自己去親眼確認。
他攜帶攝月劍輕步踏出臥房,壓低聲吩咐,“半個時辰后,你將這黃金,放到小福身邊。”
“不,還是放她手上,但莫要驚動她。”
白晝聽得一頭霧水,后知后覺地想到了王爺是想測試今晚的黃金會不會消失,點頭道:“屬下知道了,但,若過程中,小福醒了怎么辦?”
謝珩玉不確定黃金消失與小福醒不醒有什么關系,“每隔一刻鐘,你確認一下,務必讓她不與黃金分開。”
白晝慎重地應下,“王爺,那您出府是有另外的事要辦?”
謝珩玉睨了他一眼,沒回。
關于趙福寧的事,還只是在內心懷疑。
黃金若憑空消失,極可能會出現在另一個地方,但這個地方是哪兒呢。
想到白日江二說的那些話,謝珩玉還是打算去探一探,親自去。
他只留給白晝一片沉默,轉身躍上屋頂,漸漸與夜色融為一體。
白晝握著金項鏈,在門外等了半個時辰,才輕手輕腳地進了偏房。
另一邊,謝珩玉進趙府,簡直是暢通無阻。
昔日的侍郎府,早就是黑燈瞎火,連個仆役、巡邏的護院都沒見著。
他站在趙府廳堂的上方,俯瞰著,因為不知道趙福寧在哪個院子,他先走錯了兩個地方,直到進入第三個院子,聞到一陣熟悉的幽香,心里莫名篤定——
找到了。
幽香伴著皂角的香氣,從偏房傳出。
他想。
她今夜沐浴了。
謝珩玉一步步朝著臥房的方向踏去,輕輕推開房門,果然,屬于她的淡淡香氣縈繞上來,在他周身久久不散。
眼前是漆黑一片,月光跟著他的動作,絲絲縷縷從門縫照進房中。
憑著月光,謝珩玉進門右轉。
因為沒有點燈,所以每一步走得極為小心,就怕吵醒了她,那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。
他倒是第一回夜探女子閨房。
起初內心的一點背德感,隨著對邪祟的探知欲,慢慢克服。
算了,也不是第一次夜探趙福寧睡顏了,只是閨房和他的房的差別而已。
黑夜中,月光也難以照耀、看清他的神情。
他抬臂,將擋著里間的淺粉色紗幔掀開,軟軟的紗幔拂過粗糲的掌心,他松開,朝著床榻過去。
站在床榻邊,他屏住呼吸,四周寂靜,仿佛還能聽見少女淺淺的呼吸聲。
她沒被吵醒。
他差點忘了,她睡著的時候和豬一樣,根本不會被吵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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