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寧板著臉,坐實,“哦。”
管家快步出去回女官的話。
江雪娥低眉順目地跟在女官身后,左右兩側跟著從宮里出來的十幾名宮女,各自捧著嫁衣、首飾等。
跟著女官步入了王府中,江雪娥步步生蓮,沒有仰頭東張西望。
她雖美貌冠絕京城其他貴女,但因父親平庸、家族沒落,沒少受其他貴女的白眼,好不容易因一紙賜婚被京中女眷追捧,饒是攝政王府再輝煌氣派,她也絕不能露怯惹了女官和攝政王的輕視。
反正,將來成為王府的女主人后,有的是機會觀望。
走入燕景園內,膳廳的門大敞,江雪娥因低著頭,沒第一時間看見里面的人。
只是前面的女官停步,她也被迫停下步來,聽見女官問管家,“那名與王爺同桌用膳的,是誰?”
江雪娥心頭一震,想到昨日所擔心的問題,她再守不住所謂的禮儀規矩,抬起望去。
只見膳廳中,少女展露出飽滿精巧的側顏,正抱著一個襁褓,用湯匙給襁褓里喂著什么。
而那個、權傾朝野的男人,低垂著眉目瞧著她懷中的襁褓。
不,江雪娥不太分辨得出,他看的是襁褓,還是少女。
他忽然張嘴說了什么,隨后少女起身,將襁褓遞給了他,他雙手接過。
耳邊管家對女官道:“那位是前戶部侍郎的千金,趙小姐,王爺請來照顧小福的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女官心中記下這事,沒再多問。
知道的,知道襁褓里是一只貓。
不知道的,還以為膳廳里是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呢!
江雪娥溫婉的眉目閃過嫉恨,昨日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,趙福寧這人,絕沒有以往表現出來的那般簡單。
她定是在扮豬吃虎,用純真之態,勾引攝政王!
趙家父母真是沒用,明明昨天已經派小廝去傳話,一夜過去,竟然還沒能將趙福寧接回去……說不準,趙家都是存了攀附攝政王的心思,一家都在扮豬吃虎!
“江小姐,”女官回頭時,江雪娥面上厲色還未掩飾,女官笑了笑,“倒是巧了,你與趙小姐都穿了藍色的襦裙,不過以江小姐的美貌,無需自卑。”
自卑?
和趙福寧相比,有什么好自卑的。
江雪娥低頭,想到今日特意穿了淺藍色的襦裙,本意是想體現少女的淳真,與平時白裙所體現的高雅美麗不同,她想給攝政王展現另一面。
倒是陰差陽錯與趙福寧撞了色,那就正好趁此機會,艷壓她一頭,好叫王爺知道,魚目與珍珠的云泥之別。
那頭。
福寧將小福遞給了謝珩玉后,就站一旁了。
來自屋外那名女官和江雪娥的目光,如針般扎在臉上,忽視不了。
她抬眼看去,女官在笑,江雪娥也朝她笑了。
只是后者的笑,怎么看怎么瘆人。
女官帶著江雪娥步入膳廳,兩道女聲齊齊響起——
“下官參見王爺。”
“臣女參見王爺。”
謝珩玉親自給小福喂了一口湯,“本王待會有事,掌事盡快安排吧。”
女官點頭,“皇后娘娘選了幾個良辰吉日,請王爺挑選。”說著,就要將冊子遞上來。
謝珩玉起身,將小福遞到趙福寧的手上后,往外走,女官與江雪娥一并跟出去。
福寧就躲在膳廳里,打算等他們走遠,自己再溜回東無院。
謝珩玉堅決道:“皇兄未病愈,本王絕不定婚期。”
女官語塞,“這……下官會將王爺的話稟給娘娘,那請王爺先選婚服嫁衣。”
女官揮手,宮女們將嫁衣端上來,請江雪娥去換。
后者嫣然一笑,“請王爺稍待臣女。”
謝珩玉何時同意了?他看著兩人一唱一和、自作主張的樣子,心中生厭:
“本王不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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