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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房里落針可聞。
陸程許靜靜站著,側臉那道巴掌痕泛著紅,身形高大挺直,卻透著一種難堪的狼狽。
他垂下眼,薄唇抿緊,喉結滾動一下,低聲道:對不起。
可母親沒打算放過他,
你當年說你還年輕,不想被婚姻束縛,不想讓公司那些董事覺得你成家了會有牽絆,我忍了。你說等合適的時機再公開,我也忍了。
可你這‘時機’,忍了七年,忍到她把孩子都打掉了!
母親的聲音帶著尖銳的顫,幾乎是歇斯底里。
陸程許胸腔一震,心口像被鈍器狠狠砸了一下。
他低垂著眼睫,一句話也沒回。
隱婚。
是他的錯。
當年他和我結婚,的確是因為愛我,可他其實不想那么快步入婚姻。
求婚了以后又有些后悔。
那時候他還年輕,正是事業上升期,他怕婚姻會被人看作弱點,怕董事會覺得他被感情操控,怕合作方擔心他家庭立場不穩。
他也怕我會因此要求更多,比如戒酒、收心、陪伴,甚至孩子。
所以他提出隱婚。
起初他想,等過段時間,一切安穩了,再補一個婚禮,再告訴所有人。
可婚后他并沒有改變。
他照舊夜夜應酬,外人根本看不出他是個已婚男人。
我每次請求公開都柔柔的,被拒絕就不會再提,他也就一直拖著、裝著,久而久之,連他自己都習慣了這種既擁有又自由的狀態。
這份婚姻,被他藏得密不透風。
后來。。。。。。就連他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