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只見二愣子身上,布滿了縱橫交錯的傷痕!
那分明是鞭子抽打留下的印記,足有數十道之多,有些傷口深可見骨!
他整個人遍體鱗傷,鮮血幾乎浸透了他簡陋的獸皮衣,凝固的暗紅與新鮮的殷紅交織在一起,皮肉可怕地向外翻卷著,幾乎找不到一處完好的皮膚!
“這幫雜碎……好狠的手段!竟然把二愣子打成了這個樣子!”葉塵心中怒火升騰,眼神變得冰寒刺骨。二愣子那憨厚執拗的模樣在他腦海中閃過,如今卻遭受如此酷刑,這讓他無法忍受。
“大爺的!竟敢如此虐待本皇的開山大弟子!我要屠了這整個寨子,雞犬不留!”大黑狗通過葉塵共享的神識也“看”到了二愣子的慘狀,頓時怒氣沖天,齜牙咧嘴,周身煞氣彌漫,作勢就要沖出虛空,大殺特殺!
“冷靜!別沖動!”
葉塵強壓怒火,一把拽住了大黑狗那禿了半截、正因為憤怒而劇烈搖晃的尾巴,硬生生將它拉了回來。他的目光,投向了石屋前方緊鄰著的一間小木屋。
那木屋中有兩名男子,皆身穿藍金兩色的法衣,正是寨子護衛的制式服裝。一人高瘦,一人矮壯,面容都帶著一股兇悍之氣。此刻,他們正圍坐在一張木桌前,大口吃肉,大碗喝酒,唾沫橫飛地高談闊論,顯然是在值守。
葉塵感到有些奇怪。二愣子為何會被單獨關押在這個相對偏僻的石屋?而且還專門派了兩名護衛在旁邊的小木屋里看守?這待遇,可不像是普通被抓來的礦工。
由于摸不清具體狀況,葉塵決定按兵不動。他示意大黑狗繼續操縱引渡臺,他們就如同最耐心的獵手,靜靜地潛伏在木屋外的虛空之中,收斂所有氣息,凝神偷聽里面那兩人的談話。
“……哈哈哈,合該咱們血狼谷崛起啊!連神隱門之前耗費大力氣都無法確定具體位置、更別提開采的這座寶礦,竟然被咱們誤打誤撞,真的挖出了‘那個東西’!”那高個子護衛灌了一大碗酒,臉色通紅,興奮地拍著桌子說道。
“可不是嘛!”矮個子護衛同樣滿面紅光,接口道,“咱們血狼谷最近真是走了潑天的大運,好事一樁接一樁!只要明天神使大人一到,咱們把‘那個東西’完好無損地獻上去,這就是天大的功勞!以后嘿嘿……在這歸墟天路上,有神隱門給咱們血狼谷撐腰,看誰還敢跟咱們齜牙咧嘴!來,為了門派前程,再干一碗!”
說著,他舉起面前的海碗,與高個子重重一碰,隨后仰頭“咕咚咕咚”一飲而盡。
血狼谷!神隱門!
葉塵眼中精光一閃。對于“血狼谷”,他并不熟悉,想必是歸墟天路本土的一個勢力。但對于“神隱門”……他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冰冷徹骨的弧度!
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,得來全不費工夫!他正準備找神隱門的麻煩,為紫月報仇雪恨,沒想到這么快就撞上了與他們相關的據點!聽這意思,這座正在開采的大型礦脈,根本就是神隱門暗中掌控的產業!
怪不得一路行來,這片區域人煙稀少,戒備卻如此森嚴,原來如同大黑狗之前猜測的那樣,這里是神隱門劃定的私人禁地!
只是,這兩人口中反復提及的“那個東西”,究竟是什么?似乎非常重要,連神隱門都極為看重,甚至能決定血狼谷未來的前程?
葉塵豎起耳朵,希望能聽到更多的信息。然而,那兩人似乎對此諱莫如深,只是興奮地暢想著未來,并沒有再深入討論。
隨后,他們的話題轉移到了被關押的二愣子身上。
“對了,后面石屋里單獨關著的那小子,什么來頭?竟然要咱們哥倆親自看著,還單獨關押?”矮個子護衛用筷子指了指石屋的方向,有些好奇地問道。
“我聽上面的人說,是靈丘大人在來礦上的路上偶然遇到的。”高個子護衛撕下一塊肉,邊嚼邊說道,“靈丘大人好像看出這小子有點門道,說是個挖礦的好手,力大無窮還不知疲倦。所以打算明天等神使大人過來接收‘那東西’的時候,把這小子也一并獻上去,說不定能討個額外的賞賜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矮個子護衛恍然,隨即又有些不解,“不過我看那小子傻頭傻腦的,除了力氣大點,也沒什么特殊的地方啊,怎么就被靈丘大人如此看重?”
“這誰知道呢?或許咱們肉眼凡胎,看不出什么玄機吧。反正這都是大人物們該操心的事,跟咱們哥倆沒關系!來,喝酒喝酒,今晚不醉不歸!”
兩人不再談論此事,重新推杯換盞,吆五喝六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