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越是這么說,林深心里就越難受。
哪怕鹿可可罵他兩句,他心里都能稍微舒服些。
林深抬起視線,看向她:“我……有沒有什么能為你做的?”
鹿可可沒聽懂他的意思,歪著腦袋。
見自己的意思沒有表達清楚。
林深說明:“我以前打你是我不對,如果有什么能為你做的,我都可以做,會盡力做,希望這樣……能表達一部分我的歉意。”
他眼神真摯。
犯錯了,要認,但也不能只是認錯。
如果只是口頭上認一下錯,那根本就不是認錯。
不求鹿可可原諒,但總得為自己犯下的錯做些什么吧?
面對林深的承諾。
鹿可可一下子想起了什么,她收回視線,小聲道:“沒事的,你不用為我做什么,我真的不在意。”
說完,她又落寞地嘟囔一句:“總之……你給的承諾從來都沒兌現過。”
林深耳朵尖,聽到了。
冤枉啊!
從小他受到的家庭教育就是答應別人的事一定要做到,不能隨便空口承諾。
他可受不了這樣的冤枉。
當即表態,林深很誠懇:“小鹿,我說到做到,你有什么想讓我為你做的,只要是我能做到的,我都愿意。”
鹿可可抿抿唇,沒敢看他,試探一下,“那你以前答應過我的那些……”
說著話,小手不知道什么時候揪了幾根小草,無意識的用兩根手指搓捻。
本來就小聲,說著說著還沒了聲音。
林深只聽到一小部分,他用手撐地,抬起屁股,挪過去一點,靠近鹿可可。
他問:“我剛剛沒聽清,你說什么……”
還沒說完,鹿可可緊張的改口,“沒,沒什么。”
她知道自己不正常,有些事情她也沒臉再提。
成年人的世界,很多東西都比較婉轉。
都說到這個份上了。
林深還是裝作什么都不記得的樣子。
明顯就是裝糊涂,不愿意。
這就是變相的拒絕。
再繼續往下說就沒意思了,別到時候大家都尷尬,不好收場。
鹿可可這樣想著,不再說話。
見狀。
林深隱約能猜到,自己曾經應該是答應過她什么事情,他試探道:
“我以前是不是答應過你什么?對不起啊,我不記得了,我之前也和你說過,我忘記了七年……”
聞。
鹿可可眉頭皺了一下。
好過分。
不愿意就不愿意。
為什么要拿當初的承諾開玩笑?
還在裝失憶。
鹿可可這些年能忍住不傷害自己,很大一部分是靠林深當初的空口承諾在苦苦支撐。
現在他突然不認賬。
連空口承諾都要不承認。
鹿可可真的有點生氣。
林深還沒說完。
鹿可可看向他,搶先道:“你是不是又想說你失憶了?”
好看的眉梢蹙起。
林深看出她在生氣,有些無措,“我,我真的不記得了,對不起。”
才說完。
肉眼可見的速度。
鹿可可眼眶里蓄滿淚水。
她可能也意識到自己要被氣哭了,趕緊眨巴眨巴眼,側過臉去,用手背快速地揩一下,站起身。
“時間差不多了,我們帶菌菌回去吧,她要睡午覺了。”
她這樣說一句,朝遠處的菌菌走去。
林深呆呆看著她的背影。
實在搞不清楚是什么情況。
怎么突然就要哭了?
——
——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