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方墨:“其實你已經掌握了罵人的精髓了。”
“嗯?”
“那就是表情加語氣還有小動作,三者合一的話,即使說文縐縐的話語都能把對方氣到吐血。”
“比如?”
“我想想,”東方墨思考了一下,決定用妹妹方才說過的話來給她當個示范。
只見少年身形挺拔如松,俊美的臉上帶著輕蔑的神色,他不太耐煩地輕嘖了一聲,目光隨便地將眼前的樹木打量了一遍,語氣充滿了嘲諷說道:
“你這劍術,讓一只猴子拿著揮起幾下都比你厲害。”
阿昭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,眼睛閃爍著異彩,哇,不愧是阿兄,這一句話,聽得人拳頭癢癢的。
東方墨說完,轉頭看向身邊的妹妹:“怎樣?”
“阿兄好厲害,”阿昭給他鼓掌。
東方墨得意地抬起下巴:“小意思,來,你也來試試。”
“好~”
于是,兄妹情深的一大一小開始了罵人小課堂的教學。
一個教得開心,一個學得開心。
旁邊的小白:……
它抬爪拍了拍旁邊安靜的小灰的蛋殼:“這些你不用學。”
很快,兄妹情深的小學堂被人喊停了。
原本在煉丹爐煉丹的李驚雪聽到了外面傳來女兒隱約的罵人聲音,她內心微驚,還以為又有人上門找麻煩了。
于是,她趕緊推門出來看情況,然后她就看到了神色興奮教著妹妹如何陰陽怪氣他人,罵人祖宗十八代的兒子,一字不差地把罵人話語重復一遍的小女兒。
她:……
于是,東方墨喜提舉著水盆罰跪,小阿昭被罰面壁思過。
兩個孩子蔫了。
傍晚回家的葉風陽還沒有走進小院的門就感覺到今天的家格外安靜。
當他一腳跨過門檻,看到庭院中間高舉水盆罰跪的兒子,站在庭院圍墻涼快處蔫蔫面壁的小女兒時,他愣了愣,這是?
葉風陽想了想,加重了自己的腳步聲。
跪了大半天的東方墨與面壁思過的阿昭聽到腳步聲,不由得扭頭看過來,兩人看到葉風陽時,眼睛都亮了亮。
在小院另一邊處理藥材的李驚雪:“跪好,站好。”
東方墨與阿昭乖乖跪好,站好。
葉風陽看了看兩個孩子,來到李驚雪身邊坐下,隨手幫她整理著藥材問道:“這是怎么了?”
李驚雪看了看兩個孩子,嘆了嘆氣,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。
葉風陽聽到女兒罵人祖宗十八代時有點錯愕,他看了看阿昭兩人說道:“這樣確實不太好。”
原本指望阿爹幫自己說幾句好話的阿昭這下徹底蔫了。
葉風陽:“罵人費事,一劍砍了就好。”
李驚雪:……
她忍不住問他:“你小時候和年少時遇到看不順人的話都是拔劍砍的?”
這句話問住了葉風陽,他語氣很平淡說道:“我已經活了上千年,年少時之事早已忘記干凈。”
李驚雪微怔,看了看眼前眉眼如冰霜的男人,按了按抽痛的太陽穴,朝兒女招了招手:“過來吧。”
阿昭聽到自家阿娘的話,頓時眉開眼笑,咻一下撲進她的懷抱里,“阿娘~~~”
李驚雪有些無奈地點了點她的鼻子問道,“可有反省?”
“我想了想,阿娘應該是氣我罵人罵得太難聽,以后不會啦,”阿昭一副我有好好反省的模樣,“我以后罵人會罵得文雅一些。”
李驚雪:……
她看向站在面前的東方墨,“你呢?”
東方墨沉默不語,李驚雪嘆了嘆氣問道:“可有氣我罰你們?”
阿昭趕緊搖頭,東方墨也搖了搖頭:“我知道阿娘是為了我們好,覺得我們做得不對才罰的。”
雖然他想不明白罰他的原因,但他知道阿娘不是故意罰他的。
“小墨,你妹妹如今才四歲,還是一個小孩子,很多事情都分辨不明白,我們作為她的阿娘,阿兄肯定要給她做一個好的榜樣,而不是讓她去學如何罵人。”
李驚雪注意到東方墨臉上的茫然,她問道:“你想一想,如果日后阿昭三句不離罵人的話,你覺得會怎樣?”
“……應該不會吧,”東方墨有些遲疑,他的妹妹聰明好學又勤快,怎么可能三句不離罵人的話呢。
“近朱者赤,近者墨黑,人不會立馬改變,但日積月累下來,會對她的成長造成一定的影響,她今天可能覺得罵人是一件好玩的事情,明天就會認為罵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……”
李驚雪說到這里頓了頓,“我知道你是害怕妹妹被別人欺負才教她這些,但凡事過猶而不及,我覺得她的性格還沒有定下來之時,不適合接觸太多這樣,你覺得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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