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還提到,李朝陽能夠擔任官田鎮黨委書記,也有他賀時年的影子。
“俊海縣長說的,我是不敢茍同的。”
“賀時年本人也就是股級干部,將他的事拿到縣委常委會討論,這是什么道理?符合程序嗎?這明顯是破壞秩序。”
吳蘊秋看向歐華盛道:“華盛主任,時年屬于縣委辦人員,他的問題有資格拿來縣委常委會討論嗎?”
歐華盛沉著臉一不發。
吳蘊秋又看向姚賢之:“賢之同志,你說可以嗎?”
姚賢之今天算是開了眼,見到了一二把手間的斗法。
他不得不表態:“哪怕賀時年存在違紀違法行為,那也是紀委,檢察院和法院的事,他個人的級別是沒資格拿來常委會討論的。”
吳蘊秋又道:“既如此,這樣一份報告是怎么堂而皇之出現在常委會的?并且人手一份?有誰可以給我解釋一下?”
沙俊海又道:“蘊秋同志,因為情況特殊,賀時年是你的秘書。”
吳蘊秋哼了一聲道:“我的秘書又如何?我的秘書就能凌駕黨紀國法之上?就能凌駕到程序之上,這是哪里來的歪理?又是誰的特權允許?”
沙俊海沒有第一時間接話,吳蘊秋又道:“賀時年的案子拿到了常委會,這是程序上的根本錯誤。俊海同志既然想討論,我覺得最應該討論的恰恰是執法過程中的程序性問題。”
“我們的執法機關到底怎么了?做出了這樣違反程序,破壞程序的事情,這還是黨的執法機關嗎?”
“提到反程序,就這個案子,我又想到了一點。說雙規賀時年的并不是縣紀委,而是福臨鎮紀委。”
“這就讓我愈發納悶了,賀時年的工作和檔案都在縣委,他本人又是綜合一科科長,哪怕雙規,也應該是縣紀委,怎么就出現在福臨鎮了呢?這讓我很奇怪。”
“并且人被雙規后,縣紀委并不知曉此事,力舟同志,你知道這個案子嗎?”
雷力舟搖搖頭,道:“我事先并不知道,我也是后面才聽說的,我問過下面的幾個副書記,他們也不知道,沒聽說,更沒有立案。”
“后面我問了福臨鎮紀委副書記李福同,他說是‘上面交辦’的,但事實證明,并沒有上面交辦的相關手續。”
吳蘊秋道:“既然是‘上面交辦’,我想問一問,這里說的上面交辦指的是哪個機關,哪個部門?”
“在司法機關工作的同志都應該比我更清楚,縣直部門的同志被雙規了,縣紀委卻不知道,這符合程序嗎?”
“如果不符合,這里面會不會有什么陰風?還有,既然是雙規案,國家對雙規案有著明確的要求。可是我聽說賀時年在里面不但被上了手銬,還被刑訊逼供,被毆打折磨。”
沒有人說話。
說到這里,吳蘊秋端起茶杯喝水,恰好透過門縫,看到了站在外面的賀時年,神色微動。
“我見當事人已經來了,本來今天的會議不應該討論賀時年本人的事件,但既然俊海縣長提出了,我想給大家一個交代是最好的。”
“時年,你進來吧!”
賀時年聞聲進去,吳蘊秋道:“如果我剛才說的,大家不信,那么當事人在這里,他身上的傷痕,就是最好的證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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