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重生一世她站在這里,心里更是久久難以平復。
“夫人是要存銀子還是支銀子?外頭冷,進來先坐。”
招呼她的人看樣子像是錢莊的掌柜,四十歲的樣子,看起來倒是和善。
陸挽棠沖他笑了笑,跟著進了屋里。
“掌柜的,我今日是想來問一問,這借出去銀子若是還不上了,你們會如何呀?”
一聽這話,掌柜的仔仔細細將陸挽棠打量了一遍,語氣不再似剛才那般客氣。
“瞧著夫人也是富貴人家,應當知曉我們這里是正規錢莊,借條官府也都認,借出去的銀錢若是沒有按時還上,可是要上公堂的。”
“掌柜的誤會了,倒不是我借了你們的銀子,是我家里一個遠房親戚,他近來遇上些麻煩,怕是……哎,我也是擔心,便想著先來問問。”
陸挽棠開始裝模作樣。
她先是掏出了江別塵先前給她的那塊陸如璋的玉佩。
“那日我這親戚到我家落下這塊兒玉佩,還有一張你們這兒的條子,我這才知道他借了印子錢,所以我才尋到這兒來。”
掌柜的一眼便認出了那塊兒玉佩。
當日這玉佩可是他親手給江別塵的,再看看陸挽棠,他頓時心下了然。
“我想著這借條上的日子也沒差兩天了,他們家里的情況比較特殊,你們若是能去好商好量也是好的。”
掌柜的在這兒有了大半輩子了,什么樣的人他都是見過的。
陸挽棠的話里有話,他自然也是聽得出來。
“夫人倒是有心了,放心吧,我們自然會派人去同他商量。”
陸挽棠勾唇一笑:“那便多謝掌柜的。”
此時的陸如璋還不知道大麻煩就要來了。
他這些日子猶如過街老鼠,每日上朝皇上動不動就要把他揪出來訓斥一頓不說,那些同僚也在公務上對他百般刁難。
今日為了一方印章,他硬生生在工部門口吹了兩個時辰的冷風。
這會兒整個人就好像洗了個冷水澡一般,全身僵硬,只好縮在炭盆前使勁兒烤著。
“老爺,宮里的人又來了。”
傳話的管事都不忍抬頭看陸如璋那張臉。
自打太后開了金口,要陸如璋和孟氏共同受罰,那宮里真是日日派人來。
宮里太監都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,巴掌扇得極疼。
這些日子下來陸如璋的臉都打爛了。
陸如璋聽見這話身子也是一哆嗦,剛剛麻木的臉好像又開始疼了。
他扭頭看了一眼桌上的盒子,盡管不舍,卻還是將它抱在懷里走了出去。
院里的太監已經等著了,見他出來,熟練地讓開了位置。
然而陸如璋卻沒有像往常一樣跪下等著挨打,而是打發了院里的下人,笑瞇瞇地將那盒子塞在了太監的懷里。
“天氣冷,這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兒,公公來往辛苦,留著買酒喝,暖暖身子。”
那盒子里可是整整五條金條,是他所有的私房錢了。
今日他就是想用這個換自己日后不再挨打。
本來覺得自己下了血本,肯定能萬無一失收買這小太監。
誰成想,太監只是瞥了一眼,就將盒子還給了他。
“咱家也是奉太后之命行事,這些個無關的東西,還請陸大人不要再拿出來了。”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