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念慈崇拜地看著孟星辭說道:“星辭如此無私,真是讓人欽佩。”
孟星辭道:“讀書一途本就不易,不是看了我的筆記就有用的,還需要自身努力勤奮。不過,若是我的筆記能幫助他們一二,我也覺得開心。”
蘇念慈歪著頭,怎么會有孟星辭這樣好的人呢?
蘇念慈脫口而出:“星辭年輕有為,又相貌出眾,不知可有婚配啊?”
葉洵臉色一沉:“念慈!”
一個姑娘家問一個男子這樣的問題,還要不要臉面了?
蘇念慈臉色一紅,“這又沒有外人,就是隨便問問的嘛。”
如果不是她滿臉嬌羞,也許別人就信了。
孟星辭頓時警醒了,她看了蘇念慈一眼,心里嘆了一口氣。像她這樣,性格好有才華還長得好看,確實容易引來女子的愛慕。
可是她能怎么辦呢?她也不想這么優秀,可是對她來手,平凡實在是太難。
孟星辭不想讓蘇念慈有不切實際的想法,便道:“我雖還未定下親事,但我已有了心悅之人。”
此一出,咣當兩聲,蘇念慈和葉洵的筷子都掉了。st
宋年狐疑地看了葉洵一眼,蘇念慈激動也就算了,葉洵跟著激動個什么勁兒?
蘇念慈的臉色刷白,“有、有了心儀之人?”
孟星辭點了點頭,蘇念慈聲音都顫了:“那一定是個名門淑女,才能讓孟大人念念不忘吧?”
孟星辭想了想,認真地說道:“我不知道別人如何評價她,但在我心里,她就是最好的。”789
如果不是知道真相,靈歡差點就信了。
靈歡在一邊,就靜靜地看著她家大人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。
蘇念慈一臉的失魂落魄,口中的食物都嘗不出美味了。
葉洵不知為何,卻突然理解了蘇念慈的感受,竟有一種同病相憐之感。
見鬼了,他為什么要跟蘇念慈同病相憐?就因為孟星辭有心儀之人?那關他什么事?他一個大老爺們。
葉洵禁止自己再想下去,這個念頭十分危險。
可是想到孟星辭有了喜歡的姑娘,心里卻抑制不住酸酸澀澀的感覺。那是他從未體會過的感受,葉洵強制自己不要再想。
孟星辭有些愧疚傷害到了蘇念慈的一片真心,不由得對她更加溫柔小心,根本沒注意到葉洵的異樣。
這頓飯吃的不歡而散。
過年之前這段時間,大家都很忙。孟星辭忙著書院的事,葉洵忙著應對韃靼的不時偷襲,兩人一個多月都沒見過面。
祝融院的學員們學的已經小有所成,從一個月多前開始,祝融院就給云麓書院送飯了。云麓書院的學子們吃的滿嘴流油,胃被收買了,再也不提什么有辱斯文的話,兩個書院的人處的跟親兄弟似的。
鏢局進行的也很順利,常松果然是個有能力的,壓住了一群刺兒頭,也接了幾個單子。
蔣小飛等人在雁回關長大,對附近的路十分熟悉,幾次押鏢都十分順利,也算是進展順利。
只是大概是太順利了,所以在大過年前,還是給孟星辭添了堵。
過年之前最后一趟走鏢,蔣小飛等人碰到了韃靼的埋伏。蔣小飛的反應迅速,當即就帶著大批貨物和貨主撤退,可是撤退的時候有些貨物掉落,貨主心疼不已,回頭去撿。因此差點讓蔣小飛的一個兄弟折了進去,還好碰到護衛隊,這才算撿回一條命。st
本來有驚無險,終究是件好事。結果等韃子一走,蔣小飛轉頭就把貨主給揍了。貨主氣得不行,回到綏遠縣,直接找上了縣衙去找孟星辭告狀。
孟星辭聽著貨主的訴苦:“孟大人,你說他是不是太過分?我出了這么多銀子,就是為了保證貨和我的安全。他們保護我本就是理所應當,而且我看了,當時韃子人數不多,護城軍又趕來,所以才想要回去拿貨。孟大人,這么好的東西總不能白白便宜了韃子是不是?可是這些莽夫,居然打我!你看把我打的!”
孟星辭一雙眼沉沉地看著貨主,半響都沒說話。
貨主神色訕訕的,他是民,孟星辭是官。他今日敢來放肆,也不過是聽說孟星辭年紀小、愛民如子,這樣一個官肯定是好說話的。
可是沒想到,孟星辭小小年紀卻已有如此官威。
孟星辭冷笑了一聲:“宋大人,鏢局在接鏢之前,可有簽過文書?”
宋年也是一臉冷意,聽到此,立刻回答:“回大人的話,早就簽過文書。不過想來劉老板受了驚嚇,不太記得了。”
孟星辭微微頷首,矜傲道:“那你就說給他聽聽。”
宋年勾起唇角,露出了一個嘲弄的笑:“劉老板,這文書里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。鏢局負責貨物的安全,若有閃失,我們會按價五成賠償。可文書里也寫了,若是因護鏢而有人員傷亡,這個也需要劉老板負責身后事。若是身故,則要賠償不低于五百兩銀子。”頓了頓,他道:“劉老板這次送的是藥材,這一袋子藥,按照現在行情來算是八百兩銀子,一半則是四百兩。”
孟星辭跟著說道:“宋大人說的過于委婉了,本官就說得再明白一點。”說著,她俊臉一沉:“你那一袋子貨,比不我上我鏢局兒郎的命值錢!”
劉老板:“……”
孟星辭啪得拍了一下桌子,站起身,目光凜然:“文書里還寫明了,若遇到劫匪,一切以人命為先。本官鏢局里的人,各個都是軍中精英,驍勇善戰的好兒郎。劉老板覺得,竟比不得你的一袋貨嗎?!”
劉老板已經嚇得臉色發白,他再如何也不過是個商戶,怎敢與官家叫板。他心里暗暗后悔,不該被人挑唆。
劉老板連忙跪倒在地:“大人,小人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孟星辭一擺手,轉過頭對著宋年道:“送劉老板出去,跟守門的說一聲,日后沒有公務,別什么人都往衙門里放。”
宋年點了點頭,毫不客氣地說道:“來人,送客!”
劉老板一走,宋年和孟星辭對視一眼。兩人配合的居然還挺默契,不由得輕笑了一下。
孟星辭笑過之后,臉色又陰沉下來,她站起身:“來人,備車,去鏢局。”
昏暗潮濕的礦道中,陸葉背著礦簍,手中提著礦鎬,一步步朝前行去。
網站內容不對,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正確內容。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,雙目聚焦在面前的空處,似在盯著什么東西。
外人看來,陸葉前方空無一物,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,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。
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,灰蒙蒙的,叫人看不真切,枝葉繁茂,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,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。
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,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東西,他只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,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,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。
真是悲催的人生。少年一聲嘆息。
一年前,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,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,所處的勢力便被一伙賊人攻占了,很多人被殺,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伙賊人的俘虜,然后被送進了這處礦脈,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。
事后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,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,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。
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,但實際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。
攻占玄天宗的,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谷。
浩天盟,萬魔嶺,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,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,互相傾軋拼斗,意圖徹底消滅對方,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。
在陸葉看來,這樣的爭斗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,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。
歷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,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,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后春筍般冒出,占據各處地盤,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。
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,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,他好歹還活著。
能活下來并非他有什么特別的本領,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雜役做事,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,年紀尚輕的人,無疑是最好的選擇。
事實上,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,不單單只有玄天宗的人,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,小宗門的弟子。
邪月谷實力不弱,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,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,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處奴役。
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,還沒有開竅,沒有修為在身,所以很好控制。
九州大陸有一句話,妖不開竅難化形,人不開竅難修行。
想要修行,需得開靈竅,只有開了靈竅,才有修行的資格。
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,普通人中經過系統的鍛煉后能開啟靈竅的,不過百一左右,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,有長輩指點,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。
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,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。
不過礦奴并非沒有出路,若是能開竅成功,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,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,考核成功了,就可以成為邪月谷弟子。
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,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,連飯都吃不飽,如何還能開竅。
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,每日辛苦勞作,只為一頓飽飯。
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么歸屬感,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,玄天宗就被滅了,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。
他也不想成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,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,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,早晚要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