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門被推開,一個黑衣人跪在了楚行舟面前,“殿下,我們抓了一個大夫過來,大晟的禁軍朝這邊趕來了,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。”
說罷,他又冷冷地瞥了姜玉楹一眼,“殿下,你先走,我去把那些大晟的權貴都殺了!”
姜玉楹滿眼震驚,拔出簪子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,聲音決絕,“顧行舟,求你,求你,別殺我的父兄。”
楚行舟半瞇著眼眸,怒意翻騰,“阿楹,你果然是裝的?”
“我只求你放過我的父兄,我愿意給你走,你若要他們性命,我會恨你一輩子的!”
楚行舟眉梢上驀地染上一層寒霜,“難道你現在就不恨我了嗎?我告訴你,你這輩子休想再回到大晟!”
說罷,一抬手就劈到了她的后頸,她一下子暈倒在他的懷里,他冷冷吩咐道,“把這莊子放把火,是死是活,就聽天由命吧!”
“殿下英明!”
楚行舟一行人消失在山莊后面的樹叢里,山莊濃煙驟起,火星子借著風勢,猛地竄了起來,火勢越燒越旺,瞬間化為一片火海。
沈庭昱咬斷了綁在英國公雙手上的繩子,英國公很迅速解開腳上的捆綁,又陸續救下了一些人,他們被分別關在了不同的屋子里。
待他們灰頭土臉跑出來時,很多人都被永遠困在了火海里。
——
暮色籠罩著渡口,凜冽的寒風從耳邊呼嘯而過。
姜玉楹感到一陣刺骨的冷,她猛地睜開了眼睛,隱隱聽到外面傳來零零碎碎的說話聲。
“老夫敢以性命擔保,夫人根本沒有得急性腸癰,我仔細檢查過她的病情,就算她現在昏迷不醒,若是真得這病,她勢必會痛醒的!”
“行了!”
“那你們能不能放了老夫啊!”
“想走?你可以跳船。”楚行舟的聲音一如既往,比冬日的風還冷。
姜玉楹被捆在一根柱子邊上,這待遇越來越差了。
她下意識掃了一眼四周,心口一沉,楚行舟怎么把她擄到船上來了,他要自己帶回西夷嗎?
她心中泛起一股絕望,那豈不是要兒子一輩子骨子相離!
這時,那個黑衣人的聲音響起,“殿下,不好了,后面有兩艘大船追了上來,若被他們纏上,我們恐怕麻煩了,殿下,前面不遠處有湍流,不妨,你就此處坐小船離開。”
“夜色這般黑,他們根本發現不了!”
楚行舟狹長的眼眸泛起一道幽深的冷芒,他來得還真夠快的。
他忽地推開門,松開了綁著她手的繩索,“跟我回西夷。”
姜玉楹默不吭聲,順從地跟著她跳到了小船上。
楚行舟見她面色慘白,解開自己的狐貍裘皮披風披在了她的肩上。
姜玉楹渾身一僵,眼看著小船離岸邊越來越近,她起身伸了伸懶腰,忽地跳入了江中。
楚行舟驚駭,沖著江面怒吼,“阿楹,你情愿死,也不愿跟我回去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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