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。
姜玉楹帶著顧小寶在院子里散步,翠喜急匆匆跑了過來,“夫人,不好了,世子在宮里挨了板子,是被抬回來的。”
姜玉楹心口一沉,她明明已經給沈老夫人透露了消息,兄長怎還會挨打?
她快步朝沈庭昱的院子趕去,屋子里沈老夫人,崔氏,還有英國公等人皆是神情凝重,等在外面。
太醫很快從里間出來,沈老夫人立馬上前,眉眼焦急,開口問道,“怎么樣?”
太醫拱了拱手,“老夫人放心,無妨,世子身體健壯,打板子的沒有下狠手無非是些皮外傷,我已處理好傷口,日后按時敷藥,將養一段時日,便可痊愈。”
眾人齊齊松了一口氣。
沈三爺感嘆道,“沒事就好,庭昱還是太沖動了,昨日那些諫的官員都被抓去刑部了,今日都沒有人敢冒頭,他偏偏是個愣頭青,皇帝幾次打斷,他都還要為太子抱不平,真是怎么說他好呢......”
姜玉楹和沈老夫人交換了一個不解的眸光,沈老夫人示意她待會到別處說話。
崔氏眼圈通紅略微有些紅腫,姜玉楹連忙寬慰道,“娘親仔細傷了身子,多事之秋,兄長在家里多養養,也是好事。”
崔氏忡忡失神,還是點了點頭。
沒過一會,沈老夫人便帶著她到了一處僻靜的亭子,她早就猜出了她心中所想,主動開口,“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何不給他們透露點風聲?”
姜玉楹點了點頭。
沈老夫人眸光微恍,沉默片刻才道,“英國公府遲早要交給你兄長,若是他沒有明銳的政治嗅覺,還不如乘早做過富貴閑人。我們沈家不求從龍之功,只求問心無愧。”
“這便是他自己的選擇!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吧,庭昱歪打正著!他也是個有福氣的。”
姜玉楹轉念一想,或許正如她所說,太子巫蠱案若是做的局,那么如今替他鳴不平的,或多或少都會被劃到了太子黨。
英國公沒有出名,兄長出面,皇帝只會覺得他是愣頭青,對于這種一片赤誠的忠君之舉也是不會怪罪的。
雖然挨了一頓板子,可并不代表失了帝心。
反倒在新帝那里留下了極好的印象。
如此說來,這頓板子并不虧。
姜玉楹感慨笑道,“還是祖母考慮周全。”
沈老夫人見她一點便通,頗為欣慰,“楹丫頭,日后英國公府說不定得靠你了!”
姜玉楹有些局促,這些朝堂大事,以前她覺得晦澀難懂,如今也可以抽絲剝繭,慢慢品出一二,其實完全是因為背后有楚循的指點!
回到翠玉軒后,她左思右想,也想不到楚循到底會如何破局,她索性披上披風直奔益康坊。
承影見是她親自來,連忙帶著她去了小樓。
楚循一襲官袍端坐在書案前,正在看府邸報,聽見動靜。
他唇角染上溫柔的笑意,語氣極輕,“難得,你親自尋來,我還以為你又要等我給你送帖子呢?”
姜玉楹面色微凝,好像她確實從不主動尋他,每次找他是有所求。
“還不進來?”楚循半開玩笑繼續道,“啊楹,你能主動來循我,我就很高興了!想問什么,你盡管問吧!”
姜玉楹抬腳進來,“太子到底如何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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