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延昭和村夫回去的時候,村夫看他的眼神越發古怪:他該不會是和那婦人私奔的吧!
兩人回去時,姜玉楹已收拾妥當準備就寢。
“公子回來了,你夫人在這間房。”老婆子樂呵呵地朝他指了指。
聞,姜玉楹蹙著眉頭,他們明顯誤會了,可如果刻意解釋,他們可能更會懷疑。
“陸叔叔,你回來了?”只是,顧小寶一句話就露陷了。
“嗯。”陸延昭眼底浮現出一抹輕快,幸好沒被承影發現。
村夫瞬間洞悉了真相,白一眼陸延昭。
看來他真的是拐了別人的媳婦和兒子,長得人模人樣的,怎么竟干些傷天害理的事呢?
錢難掙,屎難吃,王八好當氣難生!
他又不是那小娘子的老八夫君,管那么寬做甚?
再說,他們老王家可是憑良心賺錢,收留的不過是一對‘奸夫淫婦’,不像隔壁老劉家住著的可是那些專門劫擄富家權貴的水匪頭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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郎城縣衙。
楚循莫名打了個噴嚏,他的眸光森冷駭人,只是他肅然的臉上根本看不出絲毫的破綻。
“世子爺,官員們都到了......”承影欲又止。
趁著大人無暇分身,她挑這個時機消失,真是太難為人了!
這洞庭湖匪患的聲勢愈發浩大,從去年起便有了矛頭,由于苛捐雜稅沉重,偽銀泛濫,江南大地民不聊生。
趁機造亂者更是數不勝數,隱隱呈現了以孔昌祚、鐘汝蘅為首的兩股匪患勢力。
那些游寇平日都農戶,春夏兩季耕種,一到秋冬兩地便四處掠奪。
朝堂前前后后也派了好些人來鎮壓,可村村相護,他們甚至找不到人影。
朝堂這次派了幾路軍過來鎮壓水患,也不知道徐宰輔為何會舉薦了世子爺,一紙調令就把他從臨安調到了荊湖路來主持大局。
因著朗州已被水匪洗劫一通,再次過來的可能幾乎為零,朝堂前來增員的將士便在這邊集結。
楚循進入大營時,眾官員紛紛起身行禮。
“都說說情況吧!”
“回稟巡撫大人,匪賊狡詐,搶劫了朗州又化整為零,又變成了普通的老百姓,只要一上了船,就可以悄無聲息離開。”
“由于路引管理混亂,就算里長挨家挨戶去查,也不一定查得到他們的蹤跡。”帳篷里的其中一個將士輕聲道。
“......”
“不過大人放心,我們已派人連夜去摸查。”
“這次來襲應該是孔昌祚的部下,以往他們就喜歡在這一代作亂。”
座椅上的楚循心情煩躁,冷冷笑道,“里長查不到?還是不想查?”
這種外鄉人只要一進村子,不是自家村里的人,哪會不知道?除非他們收了銀子故意隱瞞!
水匪們說不定和他們還沾親帶故,反正他們劫掠的都是權貴世子,一般的平頭老百姓幫著打打掩護,賺點小錢,何樂為不為?
“諸位,都有什么法子?”
在場的人一片寂靜。
“如今我們有多少人馬在此?”
“回大人,一共兩萬人,韓將軍到了之后,便有五萬人。”
楚循面色微寒,五萬人馬,被一群烏合之眾耍得團團轉,不就是因為這些水匪有老百姓做掩護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