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怎么來了?”
楚璟氣得發笑,“我不來,還不知道你們的膽子這么大,連這種彌天大謊都敢撒!”
“誤會,這都是誤會!”
負責人連忙擺手,額頭上滲出了冷汗。
他忌憚楚家的勢力,趕緊把一行人請到旁邊的休息室上座,親自端茶倒水。
楚綿從頭到尾都一不發,只是默默地打量著眼前這個油滑的男人。
負責人開始了他的表演,對著楚璟花巧語,一通天花亂墜的解釋,說什么他們也是被無期那邊的人臨時通知的,對方如何如何大牌,他們作為主辦方也是受害者,說得聲淚俱下,情真意切。
楚璟心思單純,沒什么社會經驗,被他這么一通忽悠,還真被唬得一愣一愣的,臉上的怒氣都消減了不少。
眼看著五哥就要被對方的糖衣炮彈給攻陷,楚綿終于開了口。
她的聲音不大,卻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,精準地插進了負責人虛偽的表演里。
“你們真的聯系到無期了嗎?”
負責人臉上的表情一僵。
楚綿端起面前的茶杯,沒有喝,只是用杯蓋輕輕撇著浮沫,眼皮都沒抬一下:
“據我所知,無期從不接受任何商業邀請。”
“你們所謂的‘邀請’,怕不是從頭到尾就是一場為了吸引眼球和贊助,自導自演的騙局吧?”
她的話,直接戳破了那層虛偽的窗戶紙。
負責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青一陣白一陣,既羞且惱。
楚璟也猛地反應了過來。
是啊,像無期那種級別的神,怎么可能輕易被一個商業比賽請動。
他剛才完全是被憤怒沖昏了頭,又被對方的巧蒙騙了。
“好,很好。”
楚璟氣極反笑,他站起身,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滿頭大汗的負責人:
“楚氏集團從現在開始,單方面取消與貴公司的所有合作。”
“以后,也別再想從楚家拿到一分錢的贊助。”
主辦方最大的算盤,就是想借著無期的名頭,傍上楚家這棵大樹,把這個比賽打造成國內頂尖的ip。
現在,楚璟一句話,就讓他們的算盤徹底落空。
負責人的臉,徹底變成了死灰色。
計算機比賽辦不成了,偶像也沒見到,還被當猴耍了一通。
楚璟帶著楚羨、楚綿和姜槐,憤然離場。
在他們走后沒多久,休息室隔壁的門開了,傅靳年和周勤從里面走了出來。
剛才后臺發生的一切,他們聽得一清二楚。
“二爺,沒想到楚小姐他們也來錦海了。”
周勤瞇著眼,若有所思地說道,“更沒想到,圈內大名鼎鼎的黑客‘五方’,竟然就是楚家的五少爺。”
傅靳年今天穿著一身低調的深灰色西裝,身形挺拔修長。
他手里捻著一串深棕色的佛珠,指骨分明,動作不疾不徐。
阿綿剛才就坐在臺下,和他一樣,是來看“無期”的觀眾。
看來,是他多慮了。
傅靳年摩挲著佛珠的指尖停頓了一下,心底悄然松了口氣,隨即吩咐道:
“回京城吧。”
“啊?”
周勤愣住了,“現在就回?二爺,您不去和楚小姐打個招呼嗎?”
周勤覺得自家二爺今天有點反常。
以前但凡有和楚小姐待在一起的機會,二爺是絕對不會放過的。
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黏在人家身邊。
這次難得在錦海偶遇,竟然連個面都不見,就要直接回京城了?
還不和楚小姐一起走?
“不用了。”
傅靳年的聲音聽起來很平淡,“她和她哥哥們在一起,別去打擾他們。”
周勤雖然不解,但還是點頭應下:“是。”
……
這邊,楚綿一行人回到酒店。
楚璟的火氣還沒消,一進套房就把自己關進了房間,沒過多久就傳出他打電話訂機票的聲音。
“我要最早一班回京城的機票,對,四張。”
楚綿聽著房間里傳來的動靜,眉心微蹙。
天寶閣的事情還沒徹底處理完,她現在不能走。
她走到楚璟的房門口,敲了敲門。
門很快被打開,楚璟拿著手機:“怎么了?”
“五哥,我想在錦海多待幾天。”
楚綿直接說道。
楚璟和楚羨都愣住了。
“你留在這里做什么?”
楚羨走了過來,狐疑地上下打量著她,“這邊又沒什么事了。”
楚綿早就想好了說辭,面不改色地撒謊:“我有個朋友在錦海,我們約好了要見一面,以前在錦海生活的時候,她幫過我不少。”
楚綿以前確實在錦海生活過一段時間,這個理由聽起來合情合理。
但楚羨還是覺得不對勁。
就在他準備繼續追問的時候,姜槐站了出來。
她靠在墻上,雙手抱胸,淡淡地開口:“楚羨,你管得也太寬了吧?”
“楚綿都多大了,見個朋友還要跟你報備?”
“你怎么不干脆在她屁股后面裝個跟蹤器?”
楚羨被她一嗆,“我是關心我妹妹,倒是你,怎么,連我妹妹的醋都吃?”
他一邊說,一邊朝姜槐走近,臉上帶著不正經的調侃笑容。
姜槐的臉頰泛起一絲不自然的紅暈,她咬了咬牙,瞪著楚羨:
“你少自作多情!”
楚璟也覺得楚羨管得太多了,他開口道:“好了三哥,妹妹想多玩幾天就讓她玩吧,給她點私人空間。”
他轉向楚綿,語氣又變得溫柔起來:“那我們先回京城,你一個人在外面注意安全,早點回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