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這時候,王有財的身影重新出現在后院,不過頃刻時間,王有財已經狼狽的退出書房,而后從書房內出來的是一只腳。
“你給本官站住!站住別動!今日本官非得踢死你,莫說衙門里欠你些飯錢,就算把你那王家酒樓拆了又如何,有他媽幾個臭錢敢到縣衙來顯擺!”
張懷安的話就是命令,王有財真的站定不動,任張懷安拳打腳踢,很快跪在了地上,眼神不斷的乞求看向顧風。
“張大人,知縣大人,縣尊、縣令、縣太爺,我不敢了不敢了,我再也不提飯錢的事兒了,求您給我一次機會吧。”
王有財再牛氣沖天也沒用,在張懷安面前,半點兒脾氣也沒有,腸子都悔青了,怎么會聽莫小飛的話,而這莫小飛又對張懷安說了些什么,怎么張懷安見到自己和見到仇人一般。
張懷安能不發火嗎,莫小飛剛才所,直接王有財挑戰自己的權威,當官兒的什么最重要,那就是面子啊。
王有財和張懷安相比,明顯王有財屬于弱勢群體,今兒個吃了熊心還是豹子膽,敢上張懷安跟前討飯錢,張懷安不給他些教訓怎么盡顯官威。
顧風大驚,愣是沒搞清楚怎么回事兒,看眼前這情況,知縣大人是要為廖大勇撐腰了,連忙走上前去,“大人,大人別打了,王老爺是一時糊涂干了傻事兒,念在王老爺為縣里出力不少,就給他一次機會吧。”
顧風的話一定程度上還是管用的,因為他的話聲結束,張懷安僅打了王有財五拳,腳踢了八次,拍了拍手,大口喘著粗氣,順了順氣后說道,“顧風啊,我就給你面子,今日放過這胖子,不過事情不能輕易就算了,告訴朱來福,這個月開始,王家酒樓的租子加三百兩,王家賭場關一月,以正我縣衙之威!”
王有財既然叫這名字,自然是愛財如命,聽了張懷安的話,差點兒沒暈過去,三百兩銀子那可是王家酒樓半個月的收入啊,雖然王有財的身家全靠賭場暗中斂財的積累,可加收酒樓的租子真是在王有財心里割肉,暗罵貪官不得好死。
這下好了,每月加租三百兩,王家酒樓算是為縣衙所開,莫小飛在一邊兒繼續刺激著王有財,“王老爺,你還不馬上跪謝知縣大人,要不是今日大人心情好,恐怕就不止加租三百兩了。”
王有財含恨忍辱,心里明明恨透了莫小飛,可又不得不按莫小飛的意思辦。
抱拳拱手,王有財哭笑不得的樣子說道,“知縣大人,草民謝過大人的體恤和關照。”
張懷安心里和莫小飛同樣的痛快,在張懷安看來,眼前這個所謂的大財主根本不值一提,隨時一句話,便可以讓他給自己舔鞋,張懷安十分滿足這樣的身份差別,滿意點了點頭,一個人回了書房。
莫小飛的打擊報復還未結果,嚴肅說道,“廖大勇,你是怎么回事兒,站這里干嘛,這么長時間還不去取銀子給王老爺,是不是不把王老爺當回事兒呀,快去快去。”
王有財已經不敢在此地久留了,說這里是龍潭虎穴一點兒不為過。
銀子是一分不敢再取,王有財狠狠說道,“行,莫小飛,這筆帳我記下了,風水輪流轉,早晚我會讓你后悔,等著瞧!”
王有財在顧風的攙扶下走出了縣衙,臉上幾道指印更加襯托出一臉的委屈,用手捂著臉,王有財說道,“顧兄弟,你勸得對,銀子固然重要,可換不來身份得不到地位,捐官,我去捐官,他張懷安不就是個七品知縣嗎,我就是花去大半兒身家,也得捐個正七品的品級,我倒要看看他張懷安敢不敢再加我租子!敢不敢再打我!”
本來就蒙上了臉,此時顧風連忙把王有財的嘴也給捂上,“噓,兄弟你可小聲點兒,一天你沒品沒級的,一天你就別口出狂,當心隔墻有耳,萬一又那莫小飛聽到,去知縣大人那里告上一狀,你最近這日子就難過了。”
王有財丟了臉面,但卻不敢把張懷安怎么樣,只能把所有氣都撒在莫小飛那里。
摸了摸右手胳膊,王有財說道,“顧兄弟,我王有財這輩子沒這么慫過,一切都是那莫小飛搞出來的,我非要讓他血債血償!”
顧風講道,“怎么了兄弟,有這么大的仇嗎。”
王有財將右手胳膊高舉,左手手指指了指,“怎么沒有,顧兄弟請看,就這里,皮都摩破了,你們的后院兒也該清理清理了,這么多的小石子兒,算是有血債了吧。”
顧風同情的點著頭,他比王有財更懂得官場規則,王有財要對付莫小飛,難,很難。
“兄弟,莫小飛如今和我同品同級,又是實權的官吏,你要想打他的主意可不是那么容易的,失敗了你得等著他報復,成功了你將成為烏縣官場的對立者,所以你得慎重三思,等捐好官兒再想辦法吧。”
街面上不斷有人指指點點,還有人笑出聲來,王有財意識到自己的臉被人看到了,立馬再次捂住,羞愧轉化成了更多的怨恨,“不行!顧兄弟,我等不了這么久,他是官吏我惹不起他,他若不是了,還不憑我拿捏,哈哈。我有辦法了,顧兄弟,還請幫我一個忙。”
欲讓其亡先滅其勢,顧風猜到一二,道,“行,咱們兄弟之間多年的交情了,需要我做些什么盡管開口。”_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