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小飛說道,“老夫人,我與安夫人是朋友,我早聞安家有種怪病,誰知安夫人果然也沒能幸免,患上此癥,若是知府大人想迎娶她,我看……”
老夫人已經緩緩站了起來,拄著拐杖彎著腰,“哦,還有這事情,我命人把我兒和安雅傳來,我看看。”
莫小飛湊了過去,小聲說道,“這婚事確實不宜,而且城里都在傳,安夫人是克夫命。”
誰不心疼兒子呀,古代人本就迷信,克夫一說那也是有些根據的。
所以老夫人聞大驚,立刻傳來了盧仁義和安雅,老夫人金口一開,這樁婚事給黃了,還命人速速將安雅送出盧府,以免傳染。
盧仁義雖然沒得到安雅,可是老母親的病基本康復,這也是一個喜訊,他不喜歡欠人情,于是又給了莫小飛五百兩銀票。
莫小飛的原則一向是要榨干價值,為自己的付出求得最大的利益,所以當著老夫人的面,講出了自己烏縣典史的身份。
老夫人知道,自己的病過段時間便可痊愈,所以莫小飛再無什么用處,今日不妨把這人情都還上,老夫人開口了,“仁義啊,既然這位小兄弟身在官場之中,又在你的管轄之內,就拉他一把吧。”
“是,母親。”
盧仁義轉向莫小飛,想了想說道,“既是如此,我會以知府衙門的名義,提升你為正九品官銜,至于你的職務嘛,仍然由烏縣自行來調整。”
莫小飛欣喜起來,職務不變,但是級別漲了啊,連忙謝過盧仁義。
盧仁義好像想到些什么,負手說道,“對了,你既是烏縣的官員,有件事情我提前告之你,這次皇帝選秀女,你們烏縣帶來的五人當中,有人逃跑了,為了不牽連成州府,你回去告訴張懷安,名冊改一改,烏縣只報了四人到成州府,你懂嗎。”
盧仁義怕上頭追究,自然得私下瞞報,但是有人逃跑,這膽子也太大了吧,能逃到哪里,按照大清朝的不講道理、蠻橫的規矩,被抓到自然沒有好下場。
雖不敢明目張膽的通緝,不過一旦發現,必然下獄。
莫小飛心里有些緊張,因為杜挽月便在那五人之中,小聲問道,“盧大人,烏縣送來的五人我都知道,不知是誰膽子這么大。”
心跳加速,莫小飛處于一種很矛盾的狀態,他希望是杜挽月逃離魔爪,可萬一真是杜挽月,那以后怎么辦,杜挽月在成州府定無容身之處,只能流落他鄉。
盧仁義用力想了會兒,緩緩說道,“好像叫杜挽……”
“杜挽月!”
“對,正是!”
莫小飛的心涼下來,一時間失了方寸,是她,是她。
怎么辦,自己該怎么辦,她現在絕不敢回烏縣,應該一個人逃出了成州府,無依無靠身無分文,她住哪里,吃什么,下雨了怎么辦,以后靠什么生活……
不行,自己得盡快找到她。
盧仁義接著講道,“下回張懷安到府里來,我會告訴他,一旦抓到此女子,格殺勿論!差一點兒就把本府也給牽扯進去,真是豈有此理!”
莫小飛有些傷悲的走出盧府,他真想馬上見到杜挽月,馬上給她一個溫暖的懷抱。
盧仁義的殺意已決,莫小飛知道,要保杜挽月的平安,讓杜挽月正大光明的活著,自己就必須強大起來,只有自己比盧仁義還要牛,便可改變這一切。
門外的安雅已經等候了一會兒,見莫小飛出來,表情有些失魂,心里有些疑惑,他不剛治好了盧老夫人嗎,此時怎么會這般神情,安雅上前問道,“小飛,怎么了,盧知府為難你了?”
“沒有,安姐,你沒事兒就好,我是有別的心事。”
莫小飛似笑非笑的說著,明顯心不在焉,不過看著安雅欣慰的表情,莫小飛知道,此時該是為安雅慶祝的時候,不是自己悲傷之時。
提了口氣,莫小飛勉強恢復了正常神態,“安姐,李家的人還需要你照顧,我這里有些銀票,以后你們離開成州府,還得生計。”
安雅接過莫小飛遞來了二百兩銀票,心里甚慰,自己模樣變化早晚會被盧仁義發現,所以莫小飛的提醒很有必要。
點了點頭,安雅說道,“嗯,我們很快便會離開。小飛,你的恩情安姐無以為報,今日我請你唱酒,安姐為你跳舞唱曲。”_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