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見一個大巴掌就要扇到杜西施臉上,莫小飛立馬上前拉住了那人的手臂,“你干什么!你有什么資格打人,還有你們,住手!你們全都住手!”
大喝之下,大部分人還真停了手,四周安靜下來。
莫小飛知道這些人不講什么道理,說什么他們也聽不進去,要讓心里的女神暫時安全,必須將這些人唬住。
“你們還講不講王法,你們都是官差嗎?這事情別說有蹊蹺,就算真和杜西施有關,也得由官府來定奪,你們有什么資格砸店,有什么資格動手打人!私自使用暴力和刑法,取代官府的權力,我看你們都想進大牢了!”
莫小飛這么一講,還真把整個場面控制下來,這些人不過升斗小民,聽到官府二字便雙腿發軟,不過想到包子有毒,差點兒都成了犧牲品,大家還是沒有離開,將這里圍成一個大圓圈,等著衙役前來。
莫小飛扶起地上的杜西施,此時他不再感覺自己的手黑溜溜丟人,而是有力強勁。
而杜西施也心生好感,四周最安全的地方便是莫小飛身邊,于是不經意的將有些顫抖的柔美身子輕盈靠向莫小飛。
微微彎腰,杜西施仔細打量著莫小飛,憂心如焚,呼吸急促的說道,“挽月謝過這位公子,事屬突然,挽月確定不曾做過,也不知道毒從何來,福薄命薄,希望公子可以救救小女子。”
挽月,杜挽月,好名字,優美如畫。
看著杜挽月眼眶晶瑩水亮,幾滴淚珠似要漫出,幾束亂發拂過臉前,莫小飛心中憐惜無比,不知道哪里來的自信,雙手將杜挽月右手撫在當中,莫小飛堅毅說道,“放心,我會保護你的。”
如果說飛黃騰達是莫小飛的遠期目標,那么幫助杜挽月洗刷冤屈便是此生的近期目標。
不得不說,縣衙的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,一刻的時間便來了五名衙役,其中一人的衣著明顯和四人不同,而且滿臉橫肉,絕對是小孩子止哭的利器!
此人上來便自報身份,“我是烏縣巡檢司巡檢朱來福,這里毒死了人,杜挽月,都是你干的吧。”
縣城本就不大,但凡有些小名氣的人便是路人皆知,所以朱來福知道杜挽月并不奇怪。
看了看地上的尸體,朱來福已經不用再思考什么,直接下了判定,這倒是令莫小飛有些意外,典型的是非不分,若是認了命,這便是一樁冤案。
莫小飛知道,清朝年間官分九品,而這巡檢司的巡檢大人,便是從九品最末的官員,但怎么說也是正二八經的編制內干部。
巡檢司相當于現代的公安局治安巡警隊,而朱來福正是隊長,這權力放在古代,更是大的可怕,很多小案子根本無需經過縣衙正審,直接便由朱巡檢給判了。
杜挽月滿含冤屈,道,“巡檢大人,此事并非小女子所為,至于包子里為何有毒,小女子著實不知,還望大人明察,為小女子做主。”
本是一年春來到,杜挽月照舊在年年此時行善舉,誰知道會飛來如此橫禍。
朱來福一副鐵面無私的樣子,“此事事關重大,人命案我如何做主,杜挽月,跟我們走一趟縣衙吧,一切憑知縣大人發落,上銬帶走!”
莫小飛感覺到杜挽月的手用上了力道,她無助的拉著自己的手腕,仿佛放開了自己,她便成了孤魂野鬼一般。
是時候挺身而出了,莫小飛強大的身軀擋在了杜挽月面前,“巡檢大人,我看上銬就不必了吧,杜挽月乃弱小女子,如何能經受這般的折騰,況且她現在只是有嫌疑,并沒有真正認定是兇手,她跟你們回縣衙,是協助你們調查案子,并不是犯人。”
朱來福皺了皺眉頭,他的話在這街面上也是一九鼎的,不管是不是兇手罪犯,他說上銬便沒有人能大搖大擺走著去縣衙,今天突然碰上了一個刺頭。
不過這個面生的家伙還是之有理的,朱來福看了看莫小飛,道,“你是何人,與杜挽月什么關系。”
莫小飛答道,“我是杜挽月……的遠房表哥,在下莫小飛,此番到烏縣是想和表妹敘敘舊,豈知發生此等禍事,我自然要為表妹申冤叫屈,還請巡檢大人明鑒,徹查此事,還我表妹的清白。”
人群中不知道什么時候鉆出一人疑惑說道,“表哥也排隊到表妹包子鋪領包子,太逗了吧。”
莫小飛的眼神像刀子一般看了過去,這個該殺的混蛋。
見朱來福也起了疑心,莫小飛立馬圓謊,“巡檢大人,事情是這樣的,我雖然作客表妹家,但路遇山賊身上的銀兩被搶光了,餓了兩三天才到烏縣,聽聞這里有不花錢的包子,自然排隊領取,方才剛認清包子鋪的老板竟是表妹,慚愧慚愧。”
朱來福好像并不在意莫小飛是誰,聽莫小飛講了一通失去耐心,吼道,“表哥怎么了,表哥一句話就不用上銬了嗎,你是她表哥又不是我表哥!”
“巡檢大人,且慢!”
朱來福有些不耐煩,兇惡講道,“你還有什么要說的,是不是想一塊兒被帶走!”
莫小飛指了指地上已經一動不動的乞丐,緩緩說道,“這人并沒有死,待我先行救治。”_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