監視
冰涼的雨絲穿過鐵窗縫隙,在他手背上凝成細小的水珠。
走廊盡頭的掛鐘敲過十二下,金屬床架隨著鐘聲微微震顫,輸液管里淡黃色的藥液在玻璃瓶口蕩起漣漪。
他盯著那管藥劑看了很久。
從被押進這間病房開始,護士已經給他注射過三次這種液體。。
“這里的院長是我大學室友,重癥監護室的監控系統”
煙頭突然按在賀川手腕內側,“每周末都會例行檢修。“
皮肉燒焦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漫。
賀川咬緊牙關,聽見綁帶在掙扎中崩斷一根線頭。
“姜沅今天來醫院找過你。”
衛梟突然說。
診療床發出劇烈的晃動聲。
賀川猛地昂起頭,后腦勺重重撞在金屬床板上。
“你對她做了什么?”
“只是請她在會客室喝了杯紅茶。”
男人低笑起來,“我跟她說,她曾經的愛人因為精神分裂發作,把病人錯認成已故的未婚妻,正在接受封閉治療。”
他掏出手機,屏幕上是姜沅蜷縮在沙發上的睡顏。
“你說,等她醒來發現自己在重癥監護室,會不會以為自己也是精神病患者?”
賀川的瞳孔驟然收縮。他想起三天前的深夜,姜沅突然來找他時通紅的眼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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監視
當時她攥著他的白大褂抽泣,說最近總覺得有人在跟蹤她,手機里會出現奇怪的呼吸聲。
“你瘋了。”
他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,“醫療ai系統的最高權限還在我手里,只要我……”
“你出不去。”
衛梟用病歷本拍打他的臉頰,“知道為什么給你注射丙戊酸鈉嗎?這種抗癲癇藥和酒精混合會產生劇烈毒性。”
他掏出個銀色酒壺晃了晃。
“等明天警察發現你病發自殺的尸體,我會親自為姜沅做心理疏導。”
冷汗浸透了病號服。賀川盯著天花板的通風口,突然發現那里閃過一道微弱的紅光——是半個月前他幫醫院升級安防系統時,特意保留的隱藏攝像頭。這個角度應該能拍到衛梟的側臉。
“公平競爭。”他啞著嗓子說,“你敢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