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飛快的扯下了銅管上的軟塞,就對著銅管破口大罵了起來。
“古樂!你這家伙搞什么花樣!能坐在這里競拍的,哪一個不是老顧客了?你卻弄這種花哨貨來哄騙人嗎!缺月五光鎧?我呸!信不信今天出了門我就去拆了你家大門!!如果是真的缺月五光鎧,你別說敢賣了,只是敢把這件東西引進門。別說是你古樂,就算是這里的主人,今后也別想在在羅蘭大陸活下去!缺月五光鎧?郁金香家的人知道了,不把你直接剁碎了丟進樓蘭湖里喂魚才怪!你弄這種混賬貨出來,還大不慚,以為我們都是白癡嘛!!”
古樂被這一番痛罵,居然也并不生氣。
他也不分辨這聲音是從哪來傳來的,只是對著四面的墻壁窗戶欠身,然后笑道:“貴客且不著急動怒,我的話可還沒說完啊。”
頓了頓,他哈哈一笑,指著身邊這尊鎧甲,笑道:“方才我那番話,說的是真品.缺月五光鎧。郁金香公爵的傳奇,大家自然是耳熟能詳,對于杜維殿下所有的那些神器裝備,大陸上早有無數傳奇傳聞。若是真的缺月五光鎧,我古樂就算是有三個膽子,也絕不敢把它弄進門,更別說是擺在這里拍賣了。我雖然不算膽小,可郁金香家的雷霆之怒,也不是我這種小角色能承擔的啊。
好啦,閑話少說,諸位看到的這件,自然不可能是真品了,真正的缺月五光鎧,自然是在郁金香家族所有,那等神器,我們是一輩子沒機會能染指的了。至于眼前的這件,自然是一件仿冒之物。”
講到這里,古樂故意又停頓了一下,似乎又是聽見了哪扇窗戶里的客人喝罵,他嘻嘻一笑,道:“先別著急,且聽我說完!
這件雖然是仿品。可也是大有來歷的!若是什么不值錢的東西,我們哪里敢擺上來污了諸位貴客的眼睛?這位鎧甲雖然是仿品,但是它卻是出自康大師之手!”
此話一出,頓時包括了羅斯在內。原本在各自房間里痛罵或者腹誹的客人們,一肚子的怒氣,頓時煙消云散。
“康大師?這是什么人?”陳道臨畢竟是外來者,聽了古樂的話。就不由自主的扭頭看了看身邊的人。
達格利什作為達令哥的身邊親隨,又是地頭蛇,此刻自然要為自家老爺解惑了,趕緊湊上來,低聲介紹了起來。
“老爺這位康大師,可是帝都的一位名人啊,也是目前帝國公認的頂尖的鍛造大師,傳說他出手打造的武器刀劍和鎧甲,技藝足以媲美矮人族的工匠。可以說。我羅蘭帝國的煉器工匠之中。這位康大師可以說是宗師身份了。
傳聞他家傳五代鐵匠。自己十歲開始隨父親學習煉鐵鍛造,十三歲的時候,他的父親就已經無技可教他了。他十五歲的時候,就已經是家鄉遠近數百里首屈一指的名匠。后來。他背井離鄉,去大陸各地游學,凡是有名的工匠,他都會上門拜訪,向對方討教鍛造煉器的本領,十年時間,他就已經走遍了帝國,無數名匠都輸給了他。此后他去了西北三年,在郁金香家的領地里,投軍加入了郁金香家的私軍,專給郁金香家私軍打造裝備,又被郁金香煉鐵工坊高價聘請。被譽為西北第一名匠。
在他三十歲那年,他又辭了郁金香家的高薪厚祿,獨自出境,去了乞力馬羅山脈,在矮人族的部落之中游歷了五年,向矮人族學習了不少煉制金屬的秘技。有些傳聞,據說他還得了幾位矮人部落之王的賞識,向幾位矮人工匠大師都學到了不傳之秘,就連一向排外的矮人族,都對他的鍛造煉鐵的技藝贊不絕口。要知道,這世界上,煉鐵辨礦的本事,矮人族歷來都是最強,連矮人族都如此推崇他,可見這人的本事了。
可沒先到,這位康大師,卻依然不滿足,他后來又遠赴了冰封森林,在精靈族部落里待了三年,向精靈族學習……”
“向精靈族學習?”陳道臨聽到這里,忍不住好奇,問道:“精靈族不擅長煉鐵,向它們能學什么?”
達格利什笑道:“這位康大師說過,一件裝備,若是想打造到最好,東西本身就會有了靈氣和生命,就不再是一件死物了。不論是武器也好,鎧甲也罷,做的再出色,可若是不能賦予它靈氣,終究不能算是頂級。而這位康大師當初的話,沒人能明白,因為他去精靈族那兒,卻是向精靈族學習……”
說到這里,達格利什自己的表情也有些古怪:“學習藝術。”
藝術?
陳道臨瞪大了眼睛。
說到藝術天分,這世界上的確是以精靈族為尊的。精靈族天生就熱愛一切美好的事物,對任何美好的東西都毫無抵抗力,精靈這個種族天生就敏感而感性,仿佛生來就全身的藝術細胞,要說到藝術大師,精靈族的藝術造詣,從來都是人類無法媲美的,人類之中的藝術大師,總不免會有穿鑿附會的痕跡,而精靈族對藝術的理解,往往卻是渾然天成,獨成一脈。
“這位康大師說過,要想讓東西有靈氣有生命,就要將藝術的生命附加其中。一件東西,不僅僅要好用,還要好看……”達格利什說到這里,自己也覺得無法自圓其說,只好無奈搖頭,苦笑繼續道:“他在精靈族部落游歷了三年,等回到帝都的時候,已經快四十歲了。原本他離開羅蘭的這些年,他昔日的名氣已經漸漸散去,可他回到帝都之后,立刻就做出了一件驚人的大事。
這位康大師直接去了騎士協會,帝都的騎士協會后有一條街,叫做‘制金街’。
那是整個帝國都聞名的打鐵鋪,那條街上一共有鐵匠鋪三十三家,可以說,羅蘭帝國的名匠,有一半都在那條街上。康大師去了制金街后,就直接在街尾的最不起眼的一個角落里買下了一棟房子,在那兒開了個鋪子,專門制器。
制金街有一個傳統老規矩。但凡有人新來開店,總要向其他的各家鐵匠鋪表示一下,若是制金街上的那些名匠們一頭,認可了這人的本事。才有資格在那兒開鐵匠鋪。否則的話,制金街的鐵匠鋪,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可以開的。
可這位康大師,卻不管這些。直接就開了鋪子,隨后就引來了其他鐵匠鋪的不滿,據說有幾家鋪子里的匠師,就帶人去堵上門找他。
康大師離開帝國已經多年,回來之后,那些人自然不肯輕易放過他,于是康大師就方;既然你們不服氣,我就一家一家的拜訪過去,總要叫你們服氣才行。”
聽到這里。陳道臨不由得來了興趣:“這話是什么意思?”
達格利什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向往的身材。眉飛色舞道:“他……他當真就從街頭開始。挨家挨戶的上門去拜訪了每一家鐵匠鋪,說是拜訪,其實……是去踢館的!”
踢館?
陳道臨笑了。只聽說過開武館的可以踢館,沒聽說開鐵匠鋪的也能踢館啊。
“他踢館的法子倒也簡單。他每進一家鐵匠鋪,都會問主人‘你家店里最好最鋒利的刀劍武器是哪件?’,這種事情,是他們匠行的規矩了,踢館上門,就是要讓對方拿出最好的武器,然后自己拿出帶去的最好的武器,試上一試,切砍碰撞,總之要分一個高下,誰的武器更鋒利,誰的鎧甲盾牌更堅固,這些都不用嘴巴說,一試就知!
按早規矩,他上門之后,第一家的鐵匠鋪就拿出了一柄自家最鋒利最好的刀來,等著和康大師比試。誰也沒想到,這位康大師卻根本就是兩手空空上門,他根本沒帶任何武器去比試,只是等著對方拿出了自己的刀劍,他就笑笑,說‘好,等我半日。’,老爺,你猜這康大師是怎么做的?”
陳道臨狠狠瞪了達格利什一眼:“少賣關子,快說!”
達格利什縮了縮脖子,訕訕一笑,才繼續道:“這位康大師,實在是個神人,他自己不帶比試的武器,而是就在人家的鐵匠鋪里,在鋪子里隨便看了一圈,就隨手拿起了一把人家丟在架子上的最最普通刀劍貨色來,說‘但凡器物,都是有生命靈氣了,就看制器的工匠能不能把這靈氣打磨出來。我若是自己帶來什么利器,斬斷了你的刀,你也未必服氣,我就在你店鋪里就地取材,就在你店鋪了,用你的這把刀,用你的爐子用你的工具,打出一把好刀來!”
“哦?”陳道臨聽到這里,精神一振!
“這位康大師,就在眾目睽睽之下,拿著在人家鐵匠鋪里隨手撿起的一把破刀,用了人家的爐子和工具,就開始了鍛造。他用了半天時間,將那柄普通的刀鍛造了一遍……然后……”
達格利什用力吞了口吐沫:“這件事情過去很多年了,我不曾親眼看過,只是聽人傳聞,聽說,康大師一日之內,將那柄普通的刀重新鍛造了一遍后,當場就拿起來和對方店鋪里的鎮店之寶的好刀比試了一下,結果……一刀兩段!那對方店鋪里最好的寶刀,就被這康大師手里的新鍛之物,當場斬斷!眾目睽睽之下,這事情絕做不得假的!
那天踢館,就有不少人圍觀!
可這事情還沒完,康大師擊敗了第一家鐵匠鋪,就放話出來,他從那天開始,會挨家挨戶的上門拜訪這制金街上的三十三家鐵匠鋪,每一天拜訪一家!
他這人說出的話,果然就這么做的。接下來的那些天,從街頭開始,他每天都會挨著上門找一家鐵匠鋪踢館,每次去,都是如出一轍,自己兩手空空上門,并不帶任何準備好的武器,而是當場就讓對方店家拿出對方最好的刀劍,自己則在對方的鋪子里隨便撿一柄最最普通的貨色,重新鍛造一遍。
他每次鍛造,也只用不到一天的時間,可每次這一天時間仿佛是隨手鍛造出來的武器,卻總能將別人家店鋪里最好的刀劍直接斬斷!
這事情,等到第八天的時候,他已經連敗了八家店鋪。這樣的消息,頓時轟傳整個帝都!`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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