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館長帶來了一份詳細的收藏意向清單,上面圈出了幾件湯喬允計劃轉讓的珍品。
“湯總,這批藏品的品相確實難得。尤其是這件宋代的青瓷盞,胎質細膩,釉色如玉,堪稱孤品。”
周館長指著清單上的圖片,眼里難掩欣賞,“我們博物館愿意出市場價的一點二倍收購,希望能讓它有個好歸宿。”
湯喬允平靜地說:“周館長是行家,知道這些藏品的價值。價格好商量,但我有個條件。”
“所有入藏的藏品,必須長期公開展出,不能束之高閣。”
這是爺爺常說的話。
文玩是一種文化,要被更多人知道。
周館長愣了愣,隨即笑著點頭:“這是自然,我們收藏的目的就是為了傳承和展示,湯總放心。”
雙方談得很順利。
很快就敲定了初步意向。
送走周館長后。
湯喬允剛喝了口茶,倉庫的陳主管又打來電話。
“湯總,剛才清點時發現少了一件明代的銅爐,系統記錄顯示上周已經出庫,但我們這邊沒收到入庫記錄。”
湯喬允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:“查,立刻查監控,看看是誰經手的。另外,把上周的出庫單調出來,核對簽字記錄。”
“已經在查了,監控顯示是張館長的助理取走的,但沒有入庫簽收記錄。”
“張館長?”
湯喬允皺眉,那個老狐貍果然還有問題,“繼續查,把所有和他相關的出庫記錄都整理出來,我要知道他到底動了多少手腳。”
“收到。”
掛了電話。
她揉了揉眉心。
本以為處理完失竊案就能喘口氣,沒想到還有漏網之魚。
阿茹端來一杯熱茶:“湯總,要不要休息會兒?您從早上到現在就沒停過。”
“沒事。”
湯喬允擺擺手,打開電腦開始處理拍賣的最終流程,“把拍賣手冊的電子稿發我,我再核對一遍。”
屏幕上的拍賣品圖片一張張閃過。
從青銅器到字畫,每一件都凝聚著湯家幾代人的心血。
轉讓它們雖然不舍。
但為了追回失竊的藏品,為了給孩子一個安穩的未來,這是必須走的一步。
……
忙到下午。
律師發來消息,說警方已經根據宮北琛提供的地址部署好了行動,只等交易當天收網。
湯喬允看著消息,沉默了幾秒,終究還是沒回。
她靠在椅背上,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,忽然覺得有些累。但手輕輕覆上小腹時,又立刻挺直了背脊。
還有很多事等著她處理。
她真的一分鐘都不敢耽擱。
很快。
她又點開和拍賣行的聊天框,確認了拍賣手冊的最終版無誤。
隨后,又叮囑副總務必做好安保,防止拍賣前出現意外。
剛放下手機,桌上的內線電話響了,是前臺打來的。
“嘟嘟嘟”
“喂,思慧,什么事?”
思慧語氣緊張,“湯總,宮總來了,說有急事。”
湯喬允的眉頭瞬間擰成了疙瘩,語氣冷硬:“告訴他我沒空,讓他走。”
“可是……他說您要是不見,他就一直等在樓下。”思慧的聲音帶著為難。
“隨他。”湯喬允直接掛了電話,胸口卻莫名竄起一股火氣。
宮北琛就是這樣,永遠用這種霸道的方式闖入她的生活。
從不考慮她的意愿。
她深吸一口氣,強迫自己把注意力轉回工作上。
“湯總?”阿茹小心翼翼地遞過一份文件,“這是張館長助理的問話記錄,您看看。”
湯喬允接過文件,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。
文件上的字跡歪歪扭扭,助理承認是張館長指使他轉移銅爐,說是“暫時借去參展”,卻沒說什么時候歸還。
“把這份記錄交給警方,讓他們加大對張館長的審訊力度。”她冷聲道,“我倒要看看,他還能藏多少貓膩。”
“是。”
接下來的三天。
她一直忙著工作上的事,整個人忙的不可開交。
周四。
阿茹提醒她:“湯總,今天到了復診的時間。已經和醫生預約好,您需要去醫院復診。”
湯喬允眉頭一皺,“明天去行嗎?”
阿茹搖了搖頭,“明天安排的行程緊,更抽不出時間。而且,已經和醫生預約好了。”
“如果明天去的話,還要再預約一次,更麻煩。”
“那行吧。”湯喬允立即關上電腦,起身打算去醫院。
畢竟。
她已經打算生下這個孩子,自然還是要做好各項孕檢。
……
半個小時后。
澳大醫院。
司機開車,將湯喬允送到了醫院。
“湯總,小心點。”
湯喬允下了車,還是有點發暈。
剛走進醫院。
冷不丁的。
她看到醫院的花園草坪上,有個可愛的小男孩,在活蹦亂跳的踢球。
再定睛一看,居然是宮澤軒。
“小少爺,快回病房,您不能到處亂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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