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說的是,是老夫考慮不周了。”
宋父連忙點頭應下,臉上的笑容愈發真切。
他側過身,對著候在一旁的門房揚了揚手。
“去,告訴小小姐,讓她也去大小姐的雪軒居,就說太子殿下過去了。”
門房領命,躬身快步退下。
宋父這才轉回身,對著韓云燁做了個請的手勢。
“殿下,這邊請。”
他便引著韓云燁,穿過回廊,朝著宋朝陽所住的雪軒居而去。
尚書府的庭院布置得雅致清幽,花木扶疏。
韓云燁隨著宋父的腳步,不疾不徐地走著。
他的目光沉靜,心中卻因即將見到那抹身影而泛起漣漪。
不多時,二人便抵達了雪軒居的院外。
還未進院門,便能看到庭院中那道熟悉的身影。
宋朝陽此刻正立在一張石桌旁,微微俯身。
她面前的石桌上,零零散散擺放著不少小巧的瓷瓶玉罐。
她一手執著一支細長的玉簪,正小心翼翼地在一只白瓷小碗中輕輕攪動著什么。
宋父一見此景,眉頭立刻就蹙了起來。
他快步走上前,聲音里帶著幾分壓抑不住的心疼。
“朝陽!你這是在做什么!”
他的聲音不大,卻足以打破庭院中的寧靜。
宋朝陽聞聲,微微一怔,抬起頭來。
當她看到父親和身后的韓云燁時,眼中閃過訝異。
宋父卻已走到她身旁,不由分說地將她手中的玉簪輕輕取下,又將那些瓶瓶罐罐往旁邊挪了挪。
“你這孩子,身上還帶著傷呢,怎么還能鼓搗這些東西!”
他語氣中滿是擔憂,扶著宋朝陽的胳膊,想讓她坐到一旁的石凳上。
“快快快,趕緊坐下好好歇著,莫要再亂動了。”
宋朝陽被父親這般一連串的動作,弄得有些哭笑不得。
她順著父親的力道坐下,臉上卻不見多少被管束的不悅。
反而帶著慣有的從容。
“父親,您別這么緊張。”
她抬起手,輕輕拍了拍宋父的手背,示意他安心。
“女兒知道分寸的。”
她清淺一笑,目光轉向那些瓶罐,帶著幾分熱忱。
“傷在背上,又沒有傷到手,自然不影響我研制一些新的胭脂水粉。”
“左右閑著也是閑著,總得找些事情做做。”
她的臉色比起前幾日,確實還帶著些許未褪盡的蒼白,但那雙眼眸依舊清亮有神。
宋父看著女兒這副毫不在意的模樣,心中又是心疼。
他重重地嘆了口氣,眉頭依舊緊緊皺著,形成一個深深的川字。
這個女兒,從小就有主意,認定的事情,九頭牛都拉不回來。
“我呀,真是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!”
他搖了搖頭,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可奈何的縱容。
“你說這銀錢,多些少些,又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掙完的。”
“你如今身子骨還未大好,就不能安安生生地等上幾日,待身子好利索了,再去做這些事情又有何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