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抬起頭,迎向皇帝審視的目光,眼神澄澈而坦蕩。
“臣女與太子殿下之間,光明磊落,清清白白,絕無半分逾越之舉,更無私情可。”
“請皇上明鑒!”
每一個字,都說得鏗鏘有力,擲地有聲。
皇帝聽完宋朝陽的這番話,臉上的神情依舊莫測。
他沉吟了數息,目光緩緩轉向一旁始終沉默不語的韓云燁。
那眼神,帶著探究。
“哦?”
他拖長了聲調,語氣意味不明。
“云燁,你也覺得,你們二人,清清白白?”
御座上的皇帝,那雙深邃如古井的眼眸,在韓云燁身上停留了數息。
韓云燁坦然迎向父皇的目光,脊背挺得筆直。
他沒有絲毫猶豫,聲音清晰而堅定。
“回父皇。兒臣與宋姑娘之間,確實清清白白。”
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,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“父皇圣明,切莫因為宵小之輩的幾句流蜚語,而影響了您的判斷。”
二皇子唇角那抹得意的笑容微微一僵,隨即又漾了開來,只是那笑意,怎么看都帶著幾分不懷好意。
他往前挪了一小步,臉上堆起關切之色。
“父皇,皇兄所極是。這畢竟是外人的流蜚語,當不得真。”
他話鋒一轉,目光在韓云燁和宋朝陽之間打了個轉,帶著若有似無的惋惜。
“不過,兒臣倒是覺得,若皇兄當真對宋姑娘無意,也為了宋姑娘的清譽著想。”
“日后,還是應當同宋姑娘保持些許距離才是。”
“否則,這般瓜田李下,總是容易引人誤會,到時候,可就不好了。”
這話聽著像是好心勸解,實則句句誅心。
分明是在暗示,正是因為他們走得太近,才會招致這些風風語。
宋朝陽心中冷笑。
這二皇子,還真是會見縫插針,不遺余力地往他們身上潑臟水。
韓云燁的眉峰蹙得更緊,眸中寒光一閃而逝。
他薄唇微啟,似要反駁。
然而,話到嘴邊,卻又咽了回去。
二皇子這番話,看似體諒,實則將他逼入了窘境。
若反駁說不必保持距離,豈非更坐實了旁人的猜測?
若默認應當保持距離,又顯得他們之間真有什么見不得光的事。
他胸中一股郁氣翻騰,面上卻依舊維持著平靜。
養心殿內的氣氛,因這幾句機鋒而再度凝滯。
龍椅上的皇帝,目光在兩個兒子和宋朝陽身上緩緩掃過,最終落在了二皇子身上。
他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,語氣平靜無波。
“老二。你今日特意前來,所為何事?”
二皇子聞,眼中閃過得意。
他收斂了方才那副看好戲的神情,換上了一副公事公辦的嚴肅面孔。
“回父皇。是關于鹽稅一案。”
他微微壓低了聲音,帶著幾分凝重。
“兒臣奉父皇之命追查,近日總算有了些眉目。已成功抓獲了兩名涉案的關鍵人等。”
他頓了頓,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皇帝的神色。
“不知父皇,打算如何決斷這二人?”
此一出,御座上的皇帝,周身的氣息驟然一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