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來人啊!救命啊!”
“殺人了!驚鴻閣老板打人了!”
然而,不等眾人有所反應。
宋朝陽卻緩緩舉起了那只方才打過王悅薇臉頰的手。
她的手掌攤開,掌心赫然沾染著一片不自然的紅痕與些許粉末。
“諸位,稍安勿躁。”
她的聲音依舊清冷。
“且看清楚,這是什么?”
眾人伸長了脖子,面面相覷,皆是一頭霧水。
那手上,除了些紅色的顏料,還有什么?
宋朝陽冷笑一聲,目光如電,直刺王悅薇。
“王小姐臉上的傷,是假的。是用這些劣質的胭脂水粉,自己畫上去的!”
此一出,滿堂嘩然!
“她說她用了我驚鴻閣的珍珠膏,才導致面部紅腫。”
宋朝陽語速極快,不給王悅薇任何辯駁的機會。
她彎腰,一把從失魂落魄的王悅薇手中奪過那個盛著所謂有毒珍珠膏的瓷瓶。
啪的一聲,宋朝陽當著眾人的面,將瓷瓶的蓋子打開。
一股刺鼻的劣質香精味,混合著粗糙的膏體顏色,暴露在眾人眼前。
“諸位請看!在場的貴客之中,可有購買過我驚鴻閣珍珠膏的?”
“你們且仔細瞧瞧,我驚鴻閣的珍珠膏,可是這等顏色?可有這般刺鼻的氣味?”
人群中,立刻有幾位用過驚鴻閣產品的夫人小姐探頭細看。
“不對!完全不對!”
“驚鴻閣的珍珠膏清香怡人,膏體細膩瑩白,跟這個完全不一樣!”
宋朝陽聲音陡然拔高,字字鏗鏘。
“她王悅薇,不知從何處尋來的這些劣等貨色,竟敢拿到我驚鴻閣來,污蔑我家的清譽!”
“其心可誅!”
真相大白,紅鳶先前所有的無力,瞬間煙消云散。
取而代之的是揚眉吐氣的暢快與對王悅薇的憤怒!
她一個箭步上前,死死按住了想要掙扎起身的王悅薇。
“報官!”
紅鳶的聲音因激動而帶著幾分顫抖,卻異常堅定。
“小姐!此等惡毒行徑,絕不能姑息!”
“必須報官!讓官府來嚴懲這個刁婦!”
報官二字,如同一道驚雷,劈得王悅薇魂飛魄散。
她徹底慌了,再也顧不得什么臉面。
若是被抓進官府,她這輩子就真的完了!
王悅薇噗通一聲,雙膝跪倒在宋朝陽面前。
她涕淚橫流,聲音凄慘無比,哪里還有方才的半分囂張。
“宋姑娘!宋老板!我錯了!我真的錯了!求求您饒了我這一回吧!”
“這不能報官啊!千萬不能報官!”
她死死抱住宋朝陽的裙擺,苦苦哀求。
“我只是一時糊涂,鬼迷了心竅!我還是個未出閣的女子,若是被抓進官府,留下案底,日后我還怎么見人?怎么找個好人家啊!”
“求求您大發慈悲,放過我吧!”
宋朝陽的目光掠過紅鳶微微泛紅的眼眶,隨即冷冷地落回王悅薇身上。
那眼神,漠然得如同看待一件無關緊要的死物。
“你還知道自己是個女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