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邊只有零星幾間鋪面,與方才集市中心的熱鬧大相徑庭。
紅鳶看著眼前蕭條的景致,眼睛里滿是疑惑,忍不住小聲嘟囔了一句。
“小姐,這地方也太偏僻了些……當真會有人光顧咱們的鋪子嗎?”
宋朝陽聽著紅鳶與自己初見此地時,如出一轍的擔憂,輕笑出聲。
她水盈盈的眸子望向不遠處的河面,解釋著。
“你且放心吧。我自然信徐大娘的。”
這話聽著像是寬慰紅鳶,又像是在點撥一旁的徐少陵,這信任,也包括了他。
紅鳶眨了眨眼,見自家小姐如此篤定,心中的疑慮便也散了幾分。
她轉而打量起這間略顯破敗的鋪面,雖是兩層小樓,但門窗都有些陳舊。
“那好吧。不過小姐,這間鋪子有兩層,且又挨著河邊,咱們打算怎么做呀?”
這般清冷的地界,若無過人之處,怕是真難吸引客人。
宋朝陽聽完,并未立刻作答,反而將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觀察的徐少陵。
她唇邊笑意淺淺,帶著幾分考較的意味。
“以你之見,這鋪子該當如何?”
徐少陵聞,神色依舊沉靜,目光卻在鋪子周遭細細逡巡。
他思忖片刻,并未急著開口,而是先確認道。
“小姐只是打算賣一些口脂?可還有其他的東西想賣?”
若只賣口脂,這般大的鋪面,似乎有些浪費。
宋朝陽美眸流轉,不假思索。
“自然是一些胭脂水粉要連同著。”
她的目標,可不止小小的口脂,連著胭脂才又更多的利潤,值得買下這么大的鋪面。
徐少陵這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,他負手在鋪子門前來回踱了幾步,又抬頭望了望二樓的結構,這才停下腳步,緩緩開口。
“我覺得,這鋪子外面,可以支起一個雅致的攤子。再撐起一把寬大的涼傘,擺上幾張小幾和錦凳。”
“路過的客人,即便是無意采買,也可在此歇歇腳,屆時人來人往的多了,自然會有人被吸引進來。”
“至于門口的位置,不妨安置一面大銅鏡,供往來仕女整理儀容。里面的布置,少陵暫時還沒有想好。”
他說話條理清晰,不疾不徐,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。
宋朝陽聽著,眼底的贊賞之色愈濃,這徐少陵,果然是個可塑之才。
她伸出纖纖玉手,輕輕推開了那扇略帶塵埃的木門。
吱呀一聲,房門被打開,一股淡淡的霉味撲面而來。
鋪子內光線有些昏暗,正對著門的是一個老舊的柜臺,上面積了不少灰。
宋朝陽蓮步輕移,踏入其中,清越的聲音在空蕩的鋪子里回響。
“這里的柜臺,我不需要,直接拆掉。”
她纖指輕點,指向西面的墻壁。
“西面這邊的墻,需要打制一個通頂的大柜子。但每個格子都要精巧地分開。”
“這一片區域,便用來放置各種水粉。”
她又轉向東面。
“東邊這處,則專門擺放卸妝潔面之物。”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