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肆見狀，沒有動，乖乖給她摸。

換平時他是乖不了的，怎么著都要刀子嘴豆腐心，和她拌拌嘴，只是如今看著恍惚的聞兮，他心中已被害怕而取代，整個人意外地冷靜了下來，只希望她還能變回記憶里那個活潑的小姑娘。

聞兮感受到指腹下他溫熱的觸感，終是覺得自己有點好笑，遂放下了手，然后翻身下了床。

游肆見狀差點被她嚇到，緊張地盯著她的一舉一動。

聞兮朝門外走去：“去看看你種的桃花樹。”

游肆下意識回道：“這樹現在沒開花，而且花朵都被我薅禿了......等等，我平時說的話你都能聽見？”

游肆猛地盯著她，袖下手指因為神經緊繃而用力攥緊，想起這些天來他在她耳邊沒有任何收斂地絮絮叨叨，他的臉頰又被燙熱了，看不見的紅一直蔓延到脖頸，耳垂。

站在門口的聞兮停下腳步回身，抬眼望著他不自在至極的神色，忽然覺得有些好笑。

“緊張什么？其實我只是偶爾能聽見幾句罷了，也不是每天都能聽見。”

事實是如此，聞兮沒有騙他。

聞兮頓了頓又道：“其實若不是你在我耳邊和我說話，我不一定會醒來，好像有人想將我的意識拉入深淵，讓我永遠不要再醒來，是你將我拉回了現實。”

她眉眼彎彎，露出一個明媚至極的笑：“小肆，謝謝你！”

游肆愕然。

許久，他迎著她的目光，同樣勾起嘴角，笑得痞氣又陽光：“咱們兩個客氣什么呢。”

......

聞兮似乎“忘記”了湮北城之事，忘記了那些悲傷，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正常。

游肆看著，也不知是喜是憂。

他們現在住的地方，是一個臨近白靈城的小鎮子，位于北野邊界，而東靠東臨。

游肆本來就不是個閑得住的，自聞兮醒來后，他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跟她說話。

絮絮叨叨著，游肆還無意間告訴聞兮。

“當時我剛來這里時還碰到了一個自稱來自無虛宗的人想收我為徒，我有師父了自然拒絕他咯，真是個怪人。”

聞兮神色微異，光是聽到無虛宗這三個字，就熟悉得令她心悸。

她抬眸：“無虛宗？”

游肆點頭：“是東臨的大宗，怎么，你好奇？那要去看看么？”

聞兮搖搖頭：“暫時不了，我們還有件事要辦呢。”

游肆擦劍的手一頓：“什么？”

“鏟除當年害你父母身亡的焯鷹窩。”

聞兮自醒來后就在附近轉了轉，在了解地形后自然瞬間就明白了游肆帶她住在這里的意義。

這里，離他父母死亡的地點很近。

游肆眼中有一絲的觸動，卻不知想到了什么，繼續慢條斯理的擦劍：

“不急，先養好你的身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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