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伺候的侍女早急的團團轉,卻也不敢打擾,見她停下,忙不迭的上前:
“小姐,小姐,老夫人喚您回去,似乎,似乎是‘三爺’要回來……”
“張靈英?”
裕鳳仙眉頭微皺。
對于那位早已出家多年的三叔,她的印象很是模糊,只記得他傾慕佛法,將奶奶氣的咳血。
只是,他費盡心機才出家,怎么又要回來?
“快些吧。”
侍女還要催促,眼前已不見了人影,只見紅衣飄過雪地,幾個起伏,已去的遠了。
侍女跺跺腳跟上。
“張靈英回來想做什么?”
起伏間,裕鳳仙心中不住思忖。
自奪位之爭后,她幾乎是被當做下一任龍淵王來培養的,雖然她十分不耐,時不時就跑出去。
但也深知,龍淵道再經不起一次奪位之爭了。
她的速度不慢,未多久,已然回到王府,早早等待多時的張文安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:
“怎么才回來?”
“二爺爺,發生什么事了?”
裕鳳仙詢問。
“回去再說。”
張文安嘆了口氣,臉色十分不好。
裕鳳仙皺眉,走進大廳,她余光一掃,就見一不修邊幅,胡子拉碴,其貌不揚的黑瘦老頭蹲在地上,翻來覆去的看著一塊木牌。
似乎是那什么憐生老母急急如意法令
“這位是天工院,齊院主。”
老王妃招手,介紹著。
裕鳳仙施了個禮,齊長法這才勉強起身,冷冰冰的回了一禮,起身就離開了大廳。
“這人好生無禮!”
裕鳳仙見此,不由的眉頭大皺。
“不可無理!你爺爺是否能醒來,就看此人的了。”
老王妃斥了一句。
裕鳳仙不敢反駁,只得詢問:“奶奶,我聽說張靈英要回來?他此番回來是要?”
“孽障,孽障。”
提及此事,老夫人不由長嘆,皺紋都似更深了幾分:
“這混賬不知被哪個蠱惑,來書說要還俗……”
說話間,她也覺心神疲憊。
她這一生,只有三子,大兒早夭,老二大逆不道身死,老三出家多年與家人斷絕來往,此刻又突然還俗,要爭大位。
這樁樁件件,實讓她黯然神傷。
“奶奶。”
裕鳳仙有些擔憂,又有些生氣:“他若敢起反心,我認得他,偃月刀可認不得他!”
她脫口而出,又覺后悔,害怕奶奶傷心。
卻不想老夫人反倒是舒展了眉頭:
“你說得對!老身當年一念之差,害了多少人,如今,再不能優柔寡斷了。”
說話間,她似乎下定決心,看向滿臉擔憂的張文安:
“遣人傳書一封,讓他滾回他那和尚廟,若敢靠近龍淵城,休怪老身手下無情!”
“老嫂子……”
張文安欲又止,卻也只得嘆氣。
“亂世將臨,我龍淵王府卻再經不起折騰了……”
老夫人漠然下令,張文安也只得退去,還未出門,就聽得腳步聲匆匆而來。
一披甲銳士手捧翎鷹,躬身一拜:
“老夫人,西北急報!”
“嗯?”
張文安腳步一頓,眉頭大皺:“又是西北道?”
龍淵道比鄰西北道,其境內的亂象,他們自然不會有絲毫懈怠,各類情報,是從來不會少。
多日前,就已收到了楊獄只身攻城,占了兗州城的情報,當時還引得王府嘩然。
“拿來給我!”
裕鳳仙心中一緊,話音未落,已將翎鷹攥在手上。
但還未打開,已被老夫人取走。
“怎可如此毛躁?”
老夫人皺眉,卻也不由一嘆。
她之所以遲遲無法定奪王位,很大的原因,就在于自家孫女……
若是立她,誰又能入其法眼?
“奶奶。”
裕鳳仙有些不滿。
“你這性子,也該改改了!以那小子如今的武功,西北道能威脅他的也不過三兩個而已。
即便守不住兗州城,也大可從容退去,你又著哪門子急?”
聽著訓斥,裕鳳仙面色發紅,正想反駁,就聽得一聲驚呼,忙看去。
就見自家奶奶從不離身的拐杖跌在了地上,臉上滿是震驚、懷疑。
“他怎么可能攻下西北道城?!”
------題外話------
大家晚安哈,睡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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