遠遠地,大多數村民都趕到了,大家都圍坐在一起,有的納鞋底,有的搓細草繩,有的縫衣裳,總之,現場就沒有幾個閑著的。
“來了來了!”
“嘿,她還挺有臉的啊!”
“嘖,我想想都刺激,這細皮嫩肉的,還有那顆痣……”
“聽說那顆痣還是粉紅色的呢,嘖嘖!”
楚瑤走近,聽著這些議論,她的神色逐漸凝重起來,臉色也越來越差。
她抬頭看向人群中間,果然,吊著一只胳膊的秦真真正坐在一群女人中間嗑瓜子,感受到楚瑤的眸光看向她,她只是朝著楚瑤挑唇一笑,咂嘴,搖頭,滿臉瞧不上的樣子。
楚瑤的眼神掃過,在另一邊看到了江源,他正縮著脖子坐在人群一角,見楚瑤眼神掃過去,他立刻轉過頭去垂眸看向地面。
楚瑤走到一邊,放下手里的折疊行軍椅子坐好,神情專注的看著前面。
余美珍抱著胳膊掃視一圈,許多人本來都竊竊私語的,在看到余美珍看向他們的時候,他們紛紛將腦袋分開,閉上了嘴巴。
“楚瑤,你真的打過胎啊!”
有人碰了一下楚瑤,小聲問道。
“需要我給你什么樣的解釋?”楚瑤轉頭冷冷道:“我解釋了,你信嗎?”
“你,你要說了,嬸子就信,但是……你說你,這都住在人家了,怎么都會發生點什么的吧。”中年女人上下看了一眼楚瑤,道:“咱們可不興這樣的,這回頭連殘疾老光棍都不會要的!”
楚瑤知道了,這一次,是秦真真聯手江源,要徹底毀了她。
若不是之前陸振軒一直在磨盤屯壓著,村長又得了她父母送的不少東西,再加上知青點陳主任護著她,不然的話,就江家那一家子放出來的胡說八道的那些事兒,都能讓她被唾沫星子淹死。
不過,現在的楚瑤已經不是上輩子那個腦子被漿糊給堵住了的女人了。
上輩子,她為了救陸振軒而對他做了人工呼吸這事兒,她都心懷愧疚,被江源用來羞辱自己。
如今的她,心硬了,堅強了,就這些人,別想能夠再傷到她。
“哎呦,要我說,光棍還是要的,人家寡婦不也能嫁人么。”后面一個老婆子說道。
楚瑤轉頭看著老婆子,還沒等她開口,余美珍就將手里的折疊小椅子往那老婆子面前一放:“你早上吃的什么,嘴巴怎么這么臭?你們家幾個兒媳婦還沒成寡婦吧?成了叫他們都改嫁去!”
“你,你,你這詛咒我,你……”那老婆子不敢對余美珍太放肆,她只是顫抖著手指指著余美珍,臉給氣的都變成豬肝紫了。
“好了,不要吵了,安靜!”村長江望敲了敲話筒,冷喝一聲,下面立刻安靜,他的眼神掃過人群,道:“今天的大會目的,就是為了教育,教育大家要團結和睦,要互相愛護……”
村長的講話不算亢長,他說了幾句,便將話筒交給了陳主任。
陳主任拿了話筒過來,直接點名:“秦真真,站起來!”
人群全部轉頭過去,人人都盯著秦真真,這讓她的淚水又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轉,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。
便是原本在家里都唾棄她的磨盤屯的男人們,不管是年紀大的,還是年輕的,都紛紛皺眉,轉頭看向楚瑤的方向,人人的眼里淬了憤怒起來。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