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隨口夸了一句,讓阿青高興的不得了,一直說是吧是吧。
黑仔和老潭也回去拉了涼席出來。
躺下。
沈文坐起來掃了一眼,輕笑了兩聲,大晚上的,在海島上,躺著看天空。
怎么說呢。
有點抽象,他們這一幫人大晚上的躺著,有點行為藝術的意思。
還有點……詩意。
他能有如此感受,大概是因為,這是他上一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。
老潭長舒一口氣:“跟你們這些小年輕在一起,我感覺都年輕不少。”
“這可真自在啊。”
“以前啊。”
“真是白活了。”
沈文深以為然,他和老潭其實挺像的,曾經都是孤獨的人。
大家嘻嘻哈哈。
沒個正形。
這幫小年輕沒有察覺到,此時此刻,他們聚在一起,無意間的行為,創造了一個無比美好,令人足以追憶一生的美好記憶。
這些美好,足以受用一生。
有人說,人生無法同時擁有青春,和對于青春的感受。
沈文是幸運的。
他同時擁有了。
阿青好奇問道:“文哥,等木頭搞完了,咱們接下來干啥?”
沈文沉吟一聲。
這段時間,他也在考慮。
“賺錢的感覺好不好?”
“好啊。”
“跟著文哥干事就是提勁。”
“反正再累都能撐得住。”
大家七嘴八舌的喊起來。
沈文說道:“想賺錢,那就跟我學。”
“趕海釣魚。”
“搞艘船出海捕撈作業。”
阿青遲疑:“當漁民啊?”
沈文坐起來,說道:“咱們這邊近幾年海洋資源還不錯,只要舍得出力,總能搞到錢的。”
這些馬仔基本上都已經成年,還有兩個也馬上成年,按照上一世的軌跡,還要游手好閑個幾年,毫無意義的蹉跎日子,甚至還要惹點禍。
等二十啷當歲,才幡然醒悟,認真正干,結婚生子。
但日子過的也就那樣,和祖祖輩輩沒什么區別,過著一眼就望到頭的生活。
他繼續說道:“我訂了艘船,我姐夫和黑仔已經入股,船不大,我們三個人忙活已經綽綽有余了。”
“我實話實說,我想帶著你們,也沒辦法帶。”
“不過,我給你們指條明路。”
“你們可以自己合伙,弄一條小船,不要很大,就和老潭的小木船差不多的,兩三人能忙活開就行的那種,估計也就是大幾千塊錢。”
“可以下地籠,下延繩釣,下漁網,去無人島上趕海。”
“到時候,咱們兄弟們還能在海上相互幫襯。”
沈文做不到多高尚,無私奉獻。
他肯定是要先顧著自己,顧著自家人。
但面對這些死心塌地跟著他混的馬仔,他也不能不管,能幫多少就幫多少,能拉一把是一把。
當大哥嘛。
他其實做的不是多好,但咱可以學。
人家祁同偉就做的很好嘛。
連村里的狗都能當警犬。
聽到沈文這么說,大家面面相覷。
沈文看到。
阿青幾人的眼睛亮了。
有人聽進去了。
有人小聲說道:“哥,其實我也想過,找家里要錢,家里不給,還讓我別瞎折騰,說什么出海作業沒那么簡單之類的話。”
沈文說道:“你們跟著我瞎混那么久,家里人不信你也正常。”
“就像我。”
“你們跟著我出海干活,往家里拿錢,家里人的態度,是不是和之前不一樣了?”
大家紛紛點頭。
“慢慢來。”
“人的成見是一座大山。”
“可殊不知愚公移山。”
“跟我學就對。”
大家紛紛點頭。
阿青說道:“文哥,你是不是偷偷找嫂子補課了,現在太有文化了吧。”
沈文罵道:“滾犢子。”
“我特么還學外語呢。”
阿青嘿嘿笑道:“外語我也會,亞麻帶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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