靜初笑得更加放肆“我哪有那么幸災樂禍?看到你還是有點同情的,雖然不多。”
池宴清身子往后湊了湊“你老實說,這幾日是不是心里酸丟丟的?所以才對我鼻子不是鼻子,臉不是臉的?”
“自作多情!”靜初才不上他的當“趕好你的車吧!”
池宴清心里也好似喝了蜜水一般,美滋滋的,將馬車趕得又快又穩。
很快就抵達了北鎮撫司。
他讓靜初在馬車上等著他,自己入內取了一套錦衣衛的小尺碼衣裳給她“委屈我們的靜初姑娘就扮作個小廝,隨我進去。”
靜初聽話照做,穿戴好之后,跳下馬車,跟著池宴清一路進了架庫閣。
池宴清輕車熟路,屏退閑雜人等,然后請靜初在椅子跟前坐下,他則徑直進入閣內,取出一個卷宗,攤開在靜初面前。
“你看吧,里面記述蠻復雜,我擔心復述的話會遺漏重要線索,所以才將你接過來。”
然后坐在對面,展開其他卷宗,持筆認真勾畫。
屋里只有兩人,呼吸可聞,安靜極了。
靜初激動地展開卷宗,逐字逐句地閱讀下去。
卷宗詳細記錄了整個案發經過以及審理過程。
因為蘇妃當時得了天花,整個寢殿被錦衣衛包圍,限制了寢殿內所有人的出入。
每天的膳食與生活用度盡數由錦衣衛負責送到宮殿門口。
唯一能自由出入于此的,便是靜初的養父白家大爺,他負責給蘇妃診脈開方,然后由御藥房專門派去的司藥小太監熬煮。
可恰恰就是這樣森嚴的看護之下,竟然還是給了有些人可乘之機。
蘇妃在確診天花之后的第三天,就在服藥之后毒發身亡。
經過太醫院檢驗,毒就下在了蘇妃的湯藥之中。
白家大爺當即被緝拿,下了鎮撫司的大牢,并且由錦衣衛指揮使任明奇負責審問。
后來,是李公公替他開脫了罪名,洗凈冤屈,方才得以重見天日。
最終定案,投毒謀害蘇妃的,是她的貼身宮女江歲安,還有為蘇妃煮藥的小太監。
二人的供詞就夾在卷宗里,十分簡要。
江歲安供認,蘇妃經常苛待宮婢,對她也非打即罵,她實在無法容忍,所以趁著蘇妃這次生病,勾結小太監,給蘇妃在藥湯里下了毒藥。
卷宗里沒有其他人證證詞,也沒有物證列舉。
兩個兇手簽字畫押,被立即杖斃。
也只有這一點的記錄。至于蘇妃身邊其他宮人的下落,并沒有任何記載。
所以,靜初一時間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線索與價值。
說不出的失望。
池宴清抬臉,挑眉詢問“看完了?”
靜初“嗯”了一聲,合攏卷宗。
“有用嗎?”
靜初搖頭“這些口供都是屈打成招,所以沒有什么價值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說,這個江歲安與小太監是被人冤枉的?”
靜初點頭“當初李公公負責調查蘇妃娘娘暴斃一案,他第一個審問的,就是這個名叫江歲安的宮女。
江歲安說,蘇妃娘娘在幼時就已經生過天花了,所以御醫所說的天花之癥壓根就是借口,目的就是為了趁機囚禁蘇妃,不讓蘇妃娘娘與外界有任何接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