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啟明聞從房晴手上拿過香煙,放在嘴里狠狠抽了一口,卻沒有說話。
    房晴看了田啟明一眼,順手又點了一根煙。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
    “自從我過來,你跟我說話都沒超過五句。”
    “提上褲子,就不認人了?”
    田啟明聞苦笑了一聲,坐起身靠在了床頭上。
    “我是那種人嗎?”
    “就是心里壓著點事,不知道該怎么說。”
    房晴把頭靠在了田啟明身上,笑了一聲道:“那就邊歇邊說。”
    “等歇夠了,咱們還可以再舒服一會。”
    “正好我明天休息,不用起早去上班。”
    田啟明聞著房晴的發香,換了手夾煙,這只手攬住房晴的肩膀,伸進了被窩內。
    “你倒是好興致。”
    “剛才是誰先說不行了的?”
    房晴白了田啟明一眼,抽了一口煙道:“我又不是你的仇人,那么用力干什么?”
    “咬牙切齒的,也不知道你哪來這么大的火氣。”
    田啟明輕嘆了一口氣道:“陳躍死了。”
    此話一出,房晴抽煙的手一顫,裹著被坐了起來,滿臉詫異的看著田啟明。
    “真的假的?”
    她可知道,陳躍是田啟明的心腹,表面是上下級,私下關系非常好,甚至田啟明還帶著她跟陳躍吃過不少頓飯。
    陳躍一直都叫她嫂子,雖然還沒跟田啟明結婚,但她對這聲嫂子,還是很受用的。
    上次,陳躍來市里開庭的時候,她還接到過田啟明的電話,去了現場。
    這才兩天時間,人怎么就死了?
    田啟明眉頭皺了一下,嘴角不自覺的向下,眼中滿是落寞。
    “真的。”
    “本來我打算給錢,讓他離開沙洲市,去北方發展。”
    “發展的不好,靠著我給他的規劃,起碼能保證一輩子無憂。”
    “發展得好,我也算是給自己安排了一條后路。”
    “可他非不聽,還自作主張拿著自制的兩罐硝銨炸藥炸彈,想要殺了林斌,以絕后患。”
    “結果,林斌沒炸死,他反倒被全縣通緝了。”
    “最后沒跑掉,為了不牽連我,死在了警察的槍口下。”
    房晴看著田啟明,兩條眉毛恨不得擰在一塊,嘴巴張的能吞下一顆雞蛋。
    她一時間,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好。
    但出于職業習慣,她能瞬間抓住其中的重點事件。
    “兩罐子硝銨炸藥,都沒炸死?”
    “這個林斌是神仙?”
    田啟明搖了搖頭道:“具體現場是什么情況,我也不清楚。”
    “結果就是沒炸死。”
    “不然的話,我確實能省不少麻煩。”
    “可現在,不光沒有省麻煩,還添了不少麻煩。”
    房晴長長吐了一口氣,靠在了床頭上。
    “你這次回來,是藍總打算興師問罪?”
    田啟明搖了搖頭道:“大老板不知道我回來。”
    “我回來,是為了跟你個交代的。”
    房晴眉頭一皺,看著田啟明眼中透出幾分狐疑道:“給我什么交代?”
    “你不會打算這個時候,給我求婚吧?”
    “我可不想在這個時候,讓大家不高興。”
    田啟明聞笑了一聲,吐出最后一口煙道:“我會那么無趣嗎?”
    “咱們兩個,當男女朋友可以,但不適合結婚。”
    “你爸媽也不會同意的。”
    “但你跟了我這么久,我不能一點交代都不給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