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號用戶
“羊枯從血之門中帶出了什么?”
那一天,高深耐著性子追問道。
林虹鹿深深看了他一眼,回答道:
“根據檔案記載,他的肚子上長出了臍帶,臍帶的另一端連接著一個人類嬰兒……或許,很難說那個東西是嬰兒。它的皮膚是青銅色的,張開嘴巴是獠牙,背部覆蓋了鱗片,面目也是猙獰得不像話。
“從血之門出來之后,羊枯臉色灰白得不像話,明眼人都看得出來,那個嬰兒通過臍帶,正在快速吸收他體內的活力。
“羊枯拒絕了工作人員斬斷臍帶的要求,并沒有說明原因。可能,斬斷了臍帶之后會爆發更加可怕的詛咒。
“但是就算不斬斷那根臍帶,以綠色嬰兒的成長速度,羊枯也會很快被吸干。
“強如他,也束手無策了。對策科在最短時間內,調集了整個亞洲的怪談學者和醫學精英,可是人人對那根臍帶和綠嬰沒有辦法。僅僅在離開血之門六小時之后,羊枯就會抽成只剩下一張人皮了。
“臨死之前,羊枯表現得很平靜,像是早就知道自己會死了一般。
“他什么遺都沒有留下,更沒有說出,血之門內發生了什么事,這個綠嬰是怎么來的。
“羊枯死后,綠嬰被對策科至今關押在了博物館中,供研究人員各種解剖研究。但是他們具體在綠嬰身上發現了什么,至今沒有向大眾公布。”
故事到這里,就沒頭沒尾結束了。
高深皺起了眉頭,忍不住再次確認道:
“那個羊枯,是真的死了么。”
林虹鹿笑道:
“你似乎很關心他死了沒?
“我看見過檔案,那張羊枯變成的人皮的照片。當晚幾百個怪談學者親眼看著他被活活吸成人干的,如果說,有人能夠以那種方式還存活下去,已經和怪談沒有區別了。
“他的那張人皮,也被博物館收容了起來。”
說完了故事,林虹鹿也離開了烽火路精神病院。
對策科守在大樓門口的人員,在對高深做了最基本的檢查,確定他不是偽人之后,就放任他離開了。
原本高深以為,對策科會消除自己的記憶,甚至將自己帶回到他們關押各種怪談的總部——“博物館”。
而實際是,這個世界正在悄無聲息間發生變化,怪談的數量越來越多,融入到普通人的生活之中。對于普通民眾的隱瞞,已經維持不了多久,異常生物對策科這個隱藏在陰影中的部門,已經站在了走上歷史舞臺的前夕。
這個時候,去大費周折清理掉一個普通人的記憶,沒有什么太大意義。
偽人事件結束后的一周零一天,躺在家中一堆垃圾中間的高深,終于從床上站了起來,拉開了窗簾,任由外面如光劍的陽光落了進來。
活著的人,還要繼續前進。
平復了心情的高深,一號用戶
怎么就那么容易死了。
和我說說,羊枯是怎么死的吧。
好想抽一根煙,活在怪談論壇就這點不好,感覺老子一點人權都沒有,連一根煙都沒地方弄。
……
高深簡練地,把林虹鹿告訴自己的故事轉述了一遍。
最后,他也要征求一下王志軍這位老驅魔人的意見:
“你覺得羊枯是在裝死么?
“又或者,他是故意死亡的,就像是東瀛的超能力之家18人,為的是死后變成怪談?”
直到現在,羊枯這么強大的人會死在血之門中,聽起來都讓人覺得不可思議。
王志軍:
王志軍:
有這個可能性,但是可能性極小。
對策科的成員,死后尸體都會經過特殊處理,防止他們變成怪談。這些身經百戰的驅魔人,死后變成的怪談更難對付。
而你說的,羊枯在眾目睽睽之下變成了人皮,這種情況下,他還能裝死,那真的和神仙沒有任何區別了。
除非……
高深:
除非什么?
王志軍:
算了,這種情況不太可能。
當老子沒講。
高深:
快點說。
別做謎語人!
王志軍:
你這小子,怎么這么不經逗。
算了,還有一種情況,但是可能性無限趨近于零。
他拿到了什么特殊的禁忌物,死后可以復活。
但是,這樣的禁忌物十分罕見稀有,哪怕是羊枯這個層次,都很難拿到。而且,退一萬步,就算他手中有一件這樣的東西,一定會非常珍惜,不到萬不得已絕不使用。
這仍然無法解釋,他為什么會死在血之門那種普通的怪談事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