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容音感覺到那雙手的力道,皺眉喊了一句疼。
“疼嗎?不及我心痛的萬分之一。”
“我以為你被士兵抓走了,又或者是受了傷,不便前來,阿音,我為你想了無數條理由,直到那一年,花車巡游,你丟下的鮮花餅,就那么剛好地砸在我身上。”
“我是被人踩在泥潭里的,別人碰一下都覺臟的東西,可你,高高在上,是萬民敬仰的嫡公主。”
姜昀覺得自己是瘋了,不然也不會對她有這么大的執念。
他要怎么同這十來年,那個將她放在心底,從來都不敢與人多說一句的自己和解。
“我不記得這些事情,當時的火太大,我受了傷,我什么都不記得。”
“縱使我欠你人情,我背叛了你,可是姜徽,這一年來,我被你折磨,被你羞辱,該還給你的,我已經還給你了。”
姜容音手中握緊那把短刀,感覺到他坐到了自己身邊。
“還不清的,你就留在我身邊,我們不死不休,不好嗎?”
姜昀的手伸出,撫摸在她的臉頰旁,聽到這話,姜容音搖頭:“不好,我不要。”
“憑什么你不想活,也要拉著我一起去死?”
若要她日日待在姜昀身邊,那姜容音寧可去死。
“是嗎?阿音,我教過你的,刀子要往這里扎,才最痛。”
在姜容音那雙失焦的眼睛中,姜昀看到了驚慌失措,她害怕,她想收回手。
可他握著她的手,將那封婚書奪走,而后一根一根手指的掰開她的手,將那把短刀奪走。
“心臟在這邊,記住了,殺不死我,我們就要永永遠遠在一起。”
說著,姜昀拉著她的手,摸到了自己心口的位置。
姜容音想抽出自己的手,姜昀反而笑了起來。
“你真是個瘋子。”
“瘋子?怕了?只可惜,你要和我這個瘋子,過一輩子了。”
上至黃泉,下至碧落,便是陰曹地府,也得一塊兒走。
當晚,姜昀攬著姜容音,難得睡了一個好覺。
姜容音卻是在他懷中,徹夜難眠。
寒玉蠱還在寶銀的手中,不知那蠱蟲還活著沒有。
次日清晨,等姜容音再醒來的時候,姜昀已經離開了北園。
畢竟如今的姜昀在外人眼中,還是被禁閉地存在,雖然那一個小小的東宮根本困不住姜昀。
“公主。”
寶銀也走過來,仔細檢查了下姜容音,沒在她身上發現傷痕,這才松了口氣。
“公主,你擔心死奴婢了。”
寶銀將這段時日發生的事情一一告訴姜容音,自己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。
聽得姜容音心疼不已。
“好啦,別哭啦,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,沒事兒嘛。”
“公主還好意思說,您當時只說去范陽,可是一去不復返,就連殿下都不知曉您的行蹤,奴婢擔心的夜夜不得安眠。”
寶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,姜容音抱住她:“好啦好啦,我這不是好好的。”
“公主,雖然奴婢很想見到您,但事到如今,卻恨不得您能夠遠走高飛。”
聽著寶銀的話,姜容音面上露出個苦澀的笑容。
“只怕是難了,寶銀,之前我交給你的東西,你還留著嗎?”
姜容音突然壓低聲音問了一句,寶銀點頭說:“奴婢一直護著呢,沒讓殿下發現,還按照公主的要求,一直養著。”
寶銀小心地從懷中掏出那個盒子,姜容音摸到盒子后,點點頭。
“那就好,你先收著,這東西,我有大用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