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徽之這個人做事,依舊和從前一樣,總是能留下些蛛絲馬跡。”
即便姜容音在口脂用用了遮掩氣味的藥水,可依舊被戚如豐發現了。
銀蝶花這種情毒,是大月用來懲罰最下等人的。
欲望的依賴,是人的本性,誰也掙脫不開。
可姜昀卻覺得,這藥挺好,所以找戚如豐要了,做成了藥丸。
姜容音睜大眼睛,被迫吞咽下這個藥丸。
他從袖子中拿出那盒口脂,抿在她的臉頰上,像是最濃稠的晚霞一般,暈染開來。
“別哭。”
什么銀蝶花,要死就一起死。
姜容音渾身的血液隨著他的話逐漸冷了起來。
他是她見過最可怕,最瘋狂,最絕情也最冷血的人。
甚至都不能稱之為人,他是,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!
這一夜,姜容音好似做了一個夢。
夢中的她離開了姜昀,過上了自己想要的日子。
可這個夢,被他撞碎,他陰沉沉的黑眸掀起腥風血雨,要將她重新抓回去。
“不要!”
姜容音睜開眼,抬手去摸自己的臉。
口脂已經被姜昀全部蹭走,如今面上滑下來的,是她的淚水。
她急切地喘著氣,想要將營帳中的這股氣息全部清走。
姜昀明知銀蝶花是情毒,卻絲毫不避諱。
但還好,她有徽之給的解藥。
姜昀這個瘋子,她才不要陪他去死。
姜容音急急忙忙下床,從自己帶來的東西里翻出那瓶解藥吃下去。
忽而聽得外面傳來一陣地動山搖的聲音。
這是在,泄洪嗎?
又是一陣地動山搖,姜容音捂著頭,將那攥在手里走出去。
而后趁著沒人看她,扔了出去。
這一片的災民也被沙治林疏散走,姜容音站在營帳門口,看著那把朝著她逼近的劍。
再然后,遠處飛來的箭矢打歪了刺客的手,姜昀幾步走來,把姜容音抱起來。
另一只手抽出長劍,刺穿了那個刺客。
“傻了不成?”
“阿音姐姐,時大哥,時大哥被洪水沖走了!”
兩道聲音一起落在姜容音的耳邊,她被姜昀抱在懷中,眉心皺起。
“你說什么?”
她下意識的就要朝著沙雪雁走過去,而姜昀箍著她腰身的手卻沒有松開。
“去哪里?”
“你放開我!”
姜昀站在姜容音背后,視線冷冽看向沙雪雁。
沙治林急匆匆趕來,拉著沙雪雁離開。
“不裝了?這么關心秦時。”
只聽啪的一聲,姜容音轉身,揚手給了姜昀一巴掌。
這一巴掌,她用了十足十的力氣,扇的姜昀頭都偏過去幾分。
“我和秦時早就沒有關系了,若是太子殿下聽不懂人話,我可以再告訴你一遍。”
“你我之間的事情,同旁人沒有半分關系,和秦時更沒有關系,你也不必費盡心思地想讓他死。”
姜容音整個人都顫抖起來,那一巴掌扇的姜昀的眸光越發陰沉。
他抬手掐住姜容音的脖頸,少有的表情中,好似要將她吞滅了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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