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學堂的學子都離開后,門口走進來一個花白胡子的老者。
“徽之。”
聽到老者的話,他站起身來,拱手作揖:“老師。”
“坐吧,無需多禮。”
說罷,兩人一同落座。
老者看著他放在條案上的書,笑著說道:“怎么想起來看《周易》了。”
“多學一些,總歸沒錯。”
說完,老者嘆了一口氣:“朝堂之爭,錯綜復雜,你若是將來想要入仕,現在得罪了太子,可不會有好果子吃。”
聽著自己老師的話,他抬眼,面上掛著溫柔的笑意。
“當初我入招賢書院,老師只對徽之說了一句話。”
“生者為過客,死者為歸人,人活著,便總要做些什么。”
說到這里,他垂眸看向那本《周易》。
“讀圣人書,知圣人,肩上背負起的,便是為天下萬萬不能的百姓,說出他們所想。”
更何況,他要做的,也不止是得罪太子這一件事。
老者無奈搖頭:“你是老師最得意的學生,那便,放手去做吧。”
倘若他真的能夠入朝為官,無論在哪里,他都會是,最鋒利的一把利刃。
兩人正說著話,便見書童走過來說道:“先生,臨湘閣的東家給您下了請帖,邀您參加三日后的曲水流觴宴。”
聽到這句,徽之伸手接過那封請帖。
都說臨湘閣一座難求,便是權貴人家,豪擲千金也買不到一個座位。
倒是不曾想,送來的請帖,也非常雅致。
薄薄的竹片上,用萬金難買的羊城金墨雕刻著臨湘閣的名字。
他勾唇淺笑:“三日后,我會準時到的。”
說罷,書童便轉身去回話了。
他將臨湘閣的請帖放到條案上,沒再多說。
入夜,姜容音翻來覆去的有些睡不著,正要起身,便看到了坐在床邊的人。
她一瞬驚醒,借著月光才看清來人。
姜昀坐在那,不聲不響的,險些讓姜容音以為撞了鬼。
“吵醒你了?”
他扭頭看向坐起身的姜容音,聲音染上幾分沙啞。
也不知他在這里坐了多久,竟是沒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音。
“殿下什么時候來的。”
“怎么就是長不胖。”
姜昀伸手把姜容音撈進懷中,捏了捏她的腰身,皺了下眉。
“明日讓張太醫來給你把脈。”
聽到這話,姜容音也沒多說什么。
姜昀做的決定,哪里能輪到她來反駁。
沒聽到姜容音回話,姜昀的手落到她的脖頸上。
“阿音,吻我。”
他收緊的手,讓姜容音只能向后靠,想要避開他。
低沉的嗓音,猶如惡鬼低聲的引誘,要帶她一同淪陷。
他說親親他,去掉了自稱,只是姜昀,不是太子。
可在姜昀湊上來的那一瞬,姜容音躲掉了他的吻。
清冷的月光落在姜容音白色的裙擺上,她低下頭。
姜昀露出個嘲諷的笑意,松開她的脖頸,捏住了她的下巴。
“阿音,你在孤的掌心,還能逃到哪里去?”
灼熱的吻帶著他的呼吸一同落下,她連抵抗的力氣都沒有。
姜昀看著她緊閉的雙眼,眸中沉靜。
戚如豐說,他什么都沒有。
所以一無所有的人,一旦抓住了可以掌控的人,就不會再松手。
溺斃于水,死也不放。
姜昀覺得他說得對,所以他抓住了姜容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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