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容音和寶銀在佛塔安了家,寺廟中的事情,她們也不去打聽了。
在佛塔的日子,安靜得沒人打擾。
那股由姜昀帶來的壓迫感也緩緩消散。
可姜容音卻沒有放松警惕,越是這個時候,她就越要打起精神來。
遙州城中這幾日也有些人心惶惶。
聽說太子殿下親自來追了逃犯,抓了不少引路人。
齊寶也被抓了起來。
只是他們不知道到底是誰送了姜容音進城,只能挨個兒盤問。
當聽到向明問他有沒有見過兩個女子的時候,齊寶的心就咯噔了下。
不過他低著頭,沒讓向明看出什么。
阿音和小銀子竟然不是逃婚出來的,還牽扯到了皇室?
“都不說是吧,你們干的事情,本就犯了大雍律法。”
“既然不說,我也只好上刑了。”
向明沉聲說了句,便有府衙摁著他們上前,一時之間,外頭便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哀嚎聲。
“殿下不喜歡吵鬧,堵了嘴。”
說完,向明便轉身進去了。
負責去許阿婆那打探的人,很快就遞回了消息。
許阿婆的孫女兒從未來過遙州,前幾日剛回了她們外祖家。
待在許阿婆院子里的,壓根兒就不是許阿婆的孫女兒。
姜昀手中拿著一道折子,看著上面的話,姜容音絕對逃不出遙州。
知道她會給許阿婆帶來麻煩,所以連夜就跑了。
“殿下,外面那些人要如何處置?”
“收押,她心善,若是知道,這么多人因為她,要被問斬,你說,她會不會自己出來?”
將手中的折子扔到桌子上,姜昀的眸光變得幽深。
姜容音還挺能藏。
那就讓她滾出來見他。
向明點頭:“那許阿婆呢?”
“留著。”
吩咐完事情,姜昀便起身離開了這里。
他隱約知道姜容音躲在哪里。
但他,要她來求他。
作為私自逃跑的代價,總要讓她痛了,知道錯了才不敢有下一次。
這日,姜容音正在佛塔的藏書閣整理書籍。
這里頭除了一些佛法秘聞,倒是有不少用來打發時間的民間野史。
想來是許久無人打理,這些書才沒有被扔出去。
“真是作孽啊,要殺那么多人。”
“太子殿下說他們犯了律法,按照律法應當處斬的。”
僧人的聲音在藏書閣中響起,姜容音握緊手中的書。
“兩位師父,你們剛剛說的,處斬,是處斬誰?”
見到姜容音,兩人合掌問好,姜容音頷首示意,心中焦急。
“是城中的那些引路人,說是放了不該放的人進來,所以要一并處斬。”
僧人的話說完,姜容音手中的書隨之落下。
引路人,齊寶也在里面?!
她以為,什么都不說,跑得遠遠的,就不會牽連到他們。
可沒曾想,姜昀這個瘋子,寧可錯過,也不肯放過。
他這是在逼她出去!
“女施主?”
“女施主怎么了?”
聽著僧人的話,姜容音回過神來:“我,我沒事,多謝師父告知。”
說完,姜容音便要朝著外面走去。
她做不到心安理得地待在這里。
齊寶要是因為她死了,她這一輩子都良心不安。
姜昀曾經說過,其實她要是狠一狠心,可以跑得很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