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未等姜容音起身,姜昀一用力,她便摔到了他身上。
“聽說今日秦家排場大,正巧小九也看看。”
“殿下如此介意秦時,為何還要帶我去?”
姜容音仰頭看他,對上姜昀垂眸看來的目光。
在聽到姜容音的話后,姜昀半瞇了下眸子。
握著姜容音手腕的手在緩緩收緊,仿佛都能聽到骨頭作響的聲音。
“孤為何要介意秦時?”
姜昀深吸一口氣,指尖在姜容音手腕上細細摩挲。
“帶小九去,只是想讓你明白一件事。”
粗糲的指尖好似已經要將姜容音的手腕磨紅一般。
他的話即將脫口而出時,姜容音猛地從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。
“我知道自己的身份。”
姜容音抬頭看向姜昀,阻止了他要說的話。
這一年來,姜容音從姜昀口中聽到很多次,要她安分守己的話。
只是姜容音并不知道,為何姜昀對她的恨意那么深。
就算是她占據了他的身份,也不應該如此。
可他的恨,更像是經年累月中,每次午夜夢回時,一次又一次的念著她。
“我不過是宮中,一個因為殿下良善才得以留下的贗品。”
“如果不是殿下,我早就……”
姜容音抬眼看著姜昀,頭一次說這樣的話。
她每說一句,姜昀的臉色就難看一分。
姜昀伸手,直接捏住她的臉:“這么有自知之明?”
“是殿下教得好,所以容音才能一直記得。”
姜容音艱難地說了一句,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。
其實她一開始,也想過反抗的。
光華殿一夜,她和姜昀之間的關系,就徹底發生了改變。
姜容音一直都當他是皇兄,哪怕她同姜家人毫無關系。
可姜昀從不覺得,他留下她,為的就是要讓她受盡折磨。
第一次開口喚他皇兄,得到的是他的冷眼和懲罰。
他說她沒資格喚他皇兄,要叫殿下。
也是從那之后,姜昀只要喊她去東宮,她就得去。
世人口中,良善的太子殿下,于姜容音而,是地獄來的惡鬼。
姜容音害怕他,所以便想求到皇帝面前,讓皇帝送她出宮。
那時候,她天真地以為,有皇帝在,至少她還有一線生機。
可是皇帝沒見到,見到的卻是將她攔在半路上的姜昀。
他問她,要去做什么。
那是姜容音第一次跑,卻連皇帝的面兒都沒見到就被姜昀帶走了。
從那以后,姜容音就成了姜昀的籠中雀鳥。
姜昀困著她,從不讓她逃脫,他有很多種法子,逼迫姜容音聽話。
和姜昀相處的這一年之間,姜容音只能忍受著,為的也是讓姜昀放松警惕。
她從未放棄過想跑的念頭。
“孤教你的,可不止這些。”
“你今日,說錯了話。”
姜昀松開捏著姜容音的手,她的頭也因此偏了一分。
散亂的發垂下,姜容音垂眸說道:“是,回去之后,我自會領罰。”
看著姜容音這般模樣,姜昀的心中卻是越發不爽。
她乖巧聽話,她語笑嫣然,可為何,他手中握的那根風箏線,卻松了那么多。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