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,我怕連累你受罰,無妨,你先回去。”
上次寶銀受傷的場景還歷歷在目,姜容音不想讓寶銀因為自己再被處罰。
寶銀心中感動,本想再說什么,卻見姜容音已經轉身離開了這里。
姜容音朝著東宮的方向急匆匆地走去。
沒有注意到另一條宮道轉角處的人影。
剛到東宮,姜容音便聽到一陣琴聲。
這道琴聲不似在學知館時,夫子所彈的那般悠揚。
反而帶著陣陣肅殺,好似是在疆場廝殺一樣。
姜容音抿唇,站在永信殿門口遲遲未進去。
這琴聲是在告訴姜容音,姜昀此時不佳的心情。
“進來。”
待到琴聲緩緩落下后,里頭傳來了姜昀的聲音。
姜容音推開門走進去。
只見姜昀坐在不遠處,面前擺著一張琴。
他雖然是一年前才被接回皇宮,但是姜容音聽旁人說過。
在此之前,魏家是有意培養他的。
所以姜昀的琴棋書畫,從不輸給這宮中的任何人。
在還沒見到姜昀的時候,所有人都說他就是一個只會帶兵打仗的大老粗。
可見過姜昀后,所有人都自嘆不如。
姜昀也跟姜容音說過,為了學這些東西,他也付出了許多。
因為想要站在高位,便要有能夠讓人折服的東西,無論是什么。
“殿下。”
姜容音朝著姜昀走了一步,垂眸看向他的手。
原來剛剛在姜昀琴聲中聽到的殺意不是假的。
他是真的動怒了,所以彈琴時,手指都被劃傷了。
“來做什么?”
姜昀收回手,只用輕飄飄的眼神看向姜容音。
他這幅不動不響的姿態才是最嚇人的。
姜容音在他面前跪下,輕聲說道:“盛先生是我的先生,今日同他談話,是因為盛小姐。”
她隱去給盛淮安送藥的事情,只說自己昨夜回去遇到了盛云晚。
今日是盛云晚托她轉交東西,所以她才和盛淮安搭上了話。
“說完了?”
姜昀聽到姜容音的解釋,緩緩站起身。
他走到姜容音面前,看著她平淡的臉色。
“說完了,惹殿下不悅,是我的錯。”
同姜昀相處了這么久,姜容音早就摸透了姜昀的脾性。
他不開心,她認錯就是了,說再多,也不會改變最終的結果。
“小九,你對孤,為何從來不笑。”
姜昀伸手挑起姜容音的下巴,讓她抬起頭來。
是覺得待在他身邊,從來都不開心嗎?
也是,畢竟她是被困在他身邊的。
“殿下……”
姜容音抿唇,在姜昀身邊,她都快忘了怎么笑了。
生怕行差踏錯一步,導致自己跌入萬丈深淵。
“你從來都是在騙孤。”
“無論是什么。”
姜昀松開手,眸光有些晦暗不明。
“起來吧。”
說罷,姜昀便讓姜容音站起身。
真的也好,假的也罷,無非都是自欺欺人。
就算姜容音一顆心在別處,他也不會放她走。
這是她欠他和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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