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姜昀不松手,她哪里也去不了。
姜容音就像是被姜昀扯住線的風箏,偶爾線松一松,她就想飛得遠遠的,可握線的人只要扯一下,就能將她再拉回來。
“殿下做得對,女子清白大于天。”
姜容音沉聲說了句,聲音聽不出異樣。
姜昀輕笑,看著姜容音松開握著箭矢的手問她:“舍得松手了?”
“弓滿了,殿下。”
滿弓不放,受傷的只會是她自己。
秦時能在姜昀手中保下一條命,已然是不易。
姜容音不能再給他添麻煩,今后就當做不認識,讓他好好的活著。
箭矢嗖的一下飛出去,將稻草人的頭都刺穿,強勁的力道帶著姜容音的身子都不由得往后。
“下盤不穩,怪不得沒一會兒就喊累。”
姜昀站在那,跟座山似的,巍然不動。
就是說出來的話,姜容音真想反手把這弓箭扔他臉上。
“自己再練半個時辰。”
姜昀看著姜容音欲又止的表情,面上笑意更深。
恰好此時向明過來說有要事,他便離開了。
姜容音握著那把長弓,再次搭上箭矢。
只不過還沒等她射出去,一個小太監手中拿著的箭筒掉在地上。
幾根長羽箭滾到姜容音腳下。
她彎腰去撿,只聽到一句:“秦公子在假山。”
沒等姜容音反應過來,小太監就已經將羽箭撿完離開了。
姜容音抬眼,不遠處的假山石后,露出一點青色衣袍。
她收回視線,沒再看過去。
直到姜昀回來,姜容音都在練箭。
男人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假山石,伸手落在姜容音的頭上:“走吧。”
“不練了嗎?”
“胳膊不想要了?”
聽到姜昀的話,姜容音撇了下嘴,放下長弓。
她隱約知道秦時想跟她說什么。
但這是在皇宮,姜昀這般縝密的人,掌控欲又極強,看似離開,但姜容音的身邊定然有他的眼線。
她敢去見秦時,姜昀就能讓她三天出不了光華殿的門,離不了那張床。
等姜昀和姜容音離開,假山石后的秦時才走出來。
少年垂眸,面露幾分苦澀。
他想跟姜容音解釋,他沒碰楚清音,更不想娶她。
可楚清音是姜昀要他娶的,為的就是讓他和姜容音再也不可能。
“公子,大人讓您回去呢,說是,是楚家來了人。”
小廝的話讓秦時一拳砸在假山石上,指骨關節都流出血來。
楚家派人來還能是什么事。
他不想娶楚清音,寧可從軍,或者去寺廟當和尚。
楚家來,是為給秦時施壓。
“公子,你!”
小廝隨風看著秦時的傷口,驚呼一聲,而后便看到秦時抬腳離開。
此時光華殿中,姜昀正摁著姜容音給他上藥。
前兩日倒是沒發現他身上的傷口,還有精力折騰的姜容音要死要活。
“小九,你這是在公報私仇?”
姜容音一瓶藥粉直接灑下去,也不管姜昀疼不疼,拿著紗布就要給他包扎。
疼?疼就對了,最好疼的他也死去活來,歇了折騰她的心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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