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熹之抿了抿唇,對著安定侯道:“那我就先把師父送去休息了。”
安定侯急忙點了點頭,臉上還有些許擔憂。
等宋熹之護送著日華神醫回了臥房,她才從宋熹之的身上緩緩支起了身子,看起來生龍活虎的。
宋熹之挑著眉看她:“您不裝了?”
燭火幽幽,日華神醫盯著宋熹之的臉,倒是沒有笑:
“不是怕你眼淚憋不住,為師才出此下策,把你先帶回來嗎?”
宋熹之聞,微微抿了抿唇,眼眸深了深:“我不是傷心,我只是覺得奇怪。”
日華神醫也十分贊同的點了點:“我也是這意思,你這新夫君,可真是怪。”
“方才那安定侯都忍不住開口為你說話,可他先前卻是一不發,最后還為那老棺材說話,他是有什么把柄在黃氏宗族的手上嗎?”
宋熹之搖了搖頭:“他從來戍守邊疆,大抵與黃氏宗族的人扯不上關系。”
她自己也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,賀景硯為什么要出幫助黃氏一族的人,甚至與他們刻意交好呢?
日華神醫聽見這話,微微瞇了瞇眼眸:“那他還真是好,對誰都是一樣的好。”
宋熹之斂了斂眸,聽見這話終于明白從前心中那是奇怪的感覺到底是從哪里來了:“他對我很好,對賀云策很好,對侯府里的所有人都很好。”
“他還對外祖很好,對宋老夫人很好,對黃氏很好,對黃氏一族的人都很好。”
日華神醫聽著宋熹之一連串的“很好”,忍不住開口打斷了她:“不要找對誰都很好的人,要找對你很好的人!”
她說完,又是忍不住道:“這樣比起來,本座從前瞧不上眼的那個太子殿下,倒能算是矮個子里挑高個,勉勉強強能看得過去!”
宋熹之仍舊是眼眸晦暗的思索著,聽見日華神醫提起了裴云屹,她微微皺了皺眉,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:
“師父,您從前不是說過,有一日在府外見到了賀景硯在與一個女子交談嗎?”
日華神醫一愣,反應也是很快:“你的意思是說,那日的男人并不是帶著人皮面具的太子殿下,而是真正的賀景硯?”
宋熹之眸光深了深,無的點了點頭。
日華神醫眼皮一跳,說話的聲音是越發的小了:“那賀景硯……他不是遍體鱗傷的從外頭回來的嗎?”
“被百姓發現的時候已經在城門口了,他怎么可能在先前已經到達京城內?”
宋熹之閉眸回憶著近日與他的所有相處,心臟也是狂跳了起來:“若他只是剛回來,如何能得知我在京城里都做了些什么?”
“若他是剛回來,又為何正好在宋若安敲鼓告狀的那日,遍體鱗傷的躺在了城門口?”
“師父……這一切難道不是太巧了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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