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可惜,云策沒有防人之心,就是那日在兄長屋里,他將自己的門路說了出來,便被姐姐牢牢記在心里!”
“我實在不知道姐姐為什么會那么厭惡夫君,寧愿賠上侯府和蘇家的前途,也要阻攔夫君就任左拾遺的位置!”
“若是夫君能上,對所有人來說可都是好事!”
宋若安說著,淚眼婆娑的望向宋熹之,眼眸里有深深的不解,她就連聲音都微微有些哽咽。
黃氏聽著宋若安的話,越聽便越是生氣,直接上前一步,把宋熹之手里的賬本搶了過來。
“你如今做出了這樣不堪的事情,蘇家要被陛下處罰,我這個做婆母的,也要處置你!”
“這賬本你配看嗎?日后讓若安來學著管家就行!”
黃氏說著,又是將手中緊緊捏著的賬本,一下子塞到了宋若安的手里。
宋熹之心中非但沒生氣,甚至有些想笑。
她緊緊的看著婆媳兩人的表演,隨后淡淡才道:“事情的真相還未水落石出,一切都只是道聽途說,婆母這是想要干什么?”
黃氏一聽宋熹之頂嘴,眼眸都瞪大了,她猛地捂住胸口,咳嗽了幾聲,嗓門震天響:
“陛下都把云策叫了過去,難道傳還有假?難道兩稅法不是云策提出來,而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?”
黃氏提起兩稅法,嗓門更大了,心中也多了幾分快意。
她要讓賀老夫人知道,她的兒子卓越非常,比躺在床榻上的那個活死人,優秀百倍!
于是她猛地上前一步,用力的一拍方桌,對著宋熹之開口:
“景硯如今臥病在床,云策才是賀家的頂梁柱,可你卻斷了云策的前途,還跟我頂嘴!你現在就給我去祠堂跪著!”
宋熹之要被罰去祠堂了!
聽見這話,宋若安簡直是要笑出了聲。
奉茶那日,她被罰著去了祠堂,這口氣她便一直咽不下去,如今終于輪到宋熹之了!
可賀景硯躺在床榻上,是根本不能如賀云策一樣,救她于水火!
這一回,宋熹之徹底完蛋了!
可宋熹之卻沒有挪屁股,只是氣定神閑的坐在原地,一只手還攥緊了賀老夫人的衣袖。
她聲音硬邦邦的:“我不去,無論是什么事情,一切都要講究證據。從前婆母懷疑過若安的清白,讓她在眾目睽睽之下,被五花大綁去了祠堂。”
“妹妹那凄慘又可憐的窘迫模樣,是牢牢的印在了每一個人的心里,前幾日還聽下人念叨呢。”
“可后來卻證明這是一場誤會,所以有妹妹作為前車之鑒,婆母可不要再莽撞行事了。”
宋若安被毫不留情的揭了傷疤,她臉上的笑容在瞬間消失了,渾身都僵硬了起來。
黃氏也被這話噎了一下,她飛快的轉頭望向了賀老夫人:“婆母,您也要偏私嗎?”
賀老夫人只是拍了拍宋熹之的手:“一切等建柏回來再說。”
可賀老夫人的話音剛落,便聽見后頭傳來小廝急匆匆的稟報聲:
“老夫人、夫人,眼下侯爺回來了,直接開了祠堂,還特地傳話,吩咐大少夫人去祠堂一趟。”
一聽這話,黃氏眼睛都亮了。
瞌睡便來了枕頭!
“這一回,我看你還有什么想說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