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桃哭著說:“娘娘又忘了用敬稱,您現在可是娘娘,奴婢說過跟娘娘同甘共苦的。”
松月也道:“奴婢也是。”
她們兩個已經陪著燕霽雪跪了一個時辰。
更深露重,燕霽雪這個常年練武之人已經感覺周身被一股寒氣包裹,更何況她們兩個?
“聽話。”她深呼吸一口氣,命令道:“你們兩個給我進去!”
碧桃嚇了一跳,看了一眼松月。
松月卻站了起來,將她也扶了起來。
“我今天不想用‘本宮’來自稱,我是燕霽雪,是寒冷的北疆軍營里,跟在爹爹身后的一名小卒,也是將軍府的大小姐......”
這一字一句,皆從心里溢出,帶著深深的無奈。
她有點魔怔了。
“娘娘,您可千萬不敢在別人面前說出這種話。”碧桃急忙提醒。
燕霽雪抿了抿唇,“我知道,我怎么敢呢,這里可是皇后,處處危機四伏,稍不留神就會摔個粉身碎骨。”
她其實還算好。
她想,最起碼她能夠自保。
可要是哪一天,她防不勝防,無法自保了呢?
夜越來越深。
她的目光也越來越黯淡。
膝蓋傳來絲絲痛意,仿佛螞蟻在爬,又像是有人拿針扎。
她咬牙忍耐。
可這個夜實在太長了。
她的膝蓋快要廢了。
“雪兒,堅持不下去了就說,怎么還是這么犟,你向皇上求個情,保準能讓你起來呀。”
誰在說話?
爹爹?
燕霽雪茫然地望向聲音來源,竟然真的看到了燕之鴻。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