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霽雪是個很能忍的人,她今年十七歲,練了將近十年的武,光是不管冬夏都得堅持的馬步蹲都堅持了將近四年。
因此,她覺得抄寫佛經對她來說不算什么難事。
可即便如此,兩三個時辰過去之后,她還是覺得腰背僵直,雙手都酸澀難受。
“太后說了,雪妃娘娘需得在此抄寫三天,每日有兩個時辰休息時間,娘娘還有三個時辰才可休息,請務必心誠。”夏嬤嬤低聲提醒。
竟還有三個時辰!
燕霽雪深呼吸一口氣,站直了身子打算稍作休息,她使了個眼色給松月,讓她也抽空活動活動身子。
夏嬤嬤卻道:“雪妃娘娘,抄寫途中不可中斷,否則會被視為不敬。”
“可本宮此時腰酸手酸,已經拿不住筆了,寫出來的字更是潦草難看,最要緊的是,我的心也已經很亂,腦子里已經沒有佛經,這又如何能算得上一種虔誠?”
燕霽雪其實知道太后這是想刁難自己。
可她該忍的時候忍,不該忍的時候,是真的沒辦法把自己的尊嚴踩在腳底。
夏嬤嬤有些驚訝地看了她一眼,卻抿唇一笑,“娘娘,您是想自己聽從太后娘娘的吩咐,還是逼奴婢們動用自己的手段,讓您聽從?”
她是宮里的老人,已然學會了喜怒不形于色,此時此刻,她的眼睛里卻迸射出一抹幽暗的冷光。
燕霽雪不自覺蹙眉。
她都說了自己累了,沒勁了,怎么還要逼迫?
“既然如此,那夏嬤嬤就讓本宮看看你們的能耐。”燕霽雪輕笑一聲,并沒有把這話放在眼里。
夏嬤嬤使了個眼色給伺候筆墨的婢女,兩人點了頭,很快拿來一個兩指寬的竹戒尺,上面刻滿各種規矩條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