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個不能單純地說誰好誰壞，比如裁剪，線條的整齊自然是機器更好，可是打膠、上膠，我認為是人工更好，因為可以根據不同的情況去調整，機器不行，它只有參數，是多少就是多少。然后就是壓縮，機器是統一的參數，可是材料是有差異的，不可能100%均勻，難免會出現不足，換成人工的話，就能調整壓力或者次數，當然，這需要有經驗的老師傅，如果是新手的話，還不如機械，我的答案是100分為滿分的話，機械得分90分，工人80分，但是如果是少量制造，全部換成老師傅的話，工人可以做到95分甚至100分。”喬北富回答。

“你的辦公室在哪里？”李居胥點了點，這個回答和他的答案差不多，不管科技多么先進，始終無法百分百取代人類。放下了鞋子，參觀到這里就結束了。

喬北富把李居胥帶到了辦公室，就在頂樓隔了一個隔間，20平米的樣子，比較簡陋，茶幾沙發都有些年頭了。喬北富知道李居胥是有話說，揮退了秘書和文員，親自泡茶。

“說幾句心里話，尾款的事情是怎么回事？”李居胥問。

“本來這種事情我是不好說的，但是大人既然問了，我也不敢隱瞞。”喬北富給李居胥斟滿茶，說起了其中的原委。

按照市場上的接單規律，張三向李四訂貨，需要支付定金，也交預付款，一般是總金額的10%-15%，根據情況可適當調整。李四生產完單子，出車之前，張三支付一半的貨款，也就是50%，張三收貨后，確認無誤，結算尾款，生意就算結束了。

但是，也有另外一種情況，有些產品當場無法驗證質量的好壞，需要使用一段時間才能確認是否有問題，這種情況，尾款就會扣留10%-20%，等過了一個月或者三個月再來支付，這個雙方約定好就可以，不是常規做法。

戶部的訂單就不一樣了，因為背靠朝廷，信譽有擔保，直接訂貨，不需要支付定金，也不會出車前支付50%，而是收貨之后1個月內支付80%的貨款，還有20%是會延遲3-6個月支付的。

戶部的解釋是朝廷壓力比較大，其實朝廷不需要解釋，企業也只能接受，除非不想接單。接大部分企業是愿意接受這種拖欠的，但是后來就發生了一些變化，戶部的款項只有大約60%-70%是直接打給企業的，另外10%-20%是打給相關的部門，比如工部，比如其他的監管或者使用部門，這些部門確認無誤后才會打款，多了一道程序，扯皮的事情就多了。

如此一來，企業只能拿到60%-70%，還有30%-40%的尾款是不確定的，對于一些資金沒有那么雄厚的企業來說，就存在很大的壓力了。

“你也被拖欠了尾款嗎？”李居胥問。

“是！”喬北富猶豫了一下，點點頭。

“戶部拖欠的還是？”李居胥又問。

“戶部20%，工部20%。”喬北富回答。

“我知道了，這個問題，我會在3-5日內解決，你不用擔心，要對提丞司有信心，叫輛車送我回去。”李居胥道。

“是，大人！”喬北富激動起來了，如果能把尾款要回來，他的壓力將減小不少，至少重陽節能給工人發點禮物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