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長樂皇帝繼位后,將其調入集慶,若不是錢士林的苦苦相勸,他極有可能連升三級成為內閣右相。”
“長樂皇帝終究還是聽取了錢首輔的意見,將他放在了吏部,成為了吏部侍郎。”
“又三年,他被長樂皇帝任命為吏部尚書,至此,他距離踏入內閣只差了一步!”
“他對錢士林也一直懷恨在心……懷恨在心的意思是,錢士林還是內閣首輔的時候,他差點認了錢士林為干爹!”
“女皇陛下建立大周,錢士林告老,潘不負就此上位官拜內閣左相……”
“錢士林的長子錢國官至戶部侍郎,卻在三年前告老……他其實才四十五歲,這便是潘不負出的手!”
“錢國辭官之后,潘不負的長子潘成林順利升任戶部侍郎。”
“而右相廖大人……”
常春搖頭一笑:“廖家,本就是陳朝時候集慶的豪門。”
“廖世坤少年時候就是集慶的一花花公子,雖說書也讀得不錯,但他更拿手的其實是吃喝玩樂。”
“他一口能品出天下名酒的名字,他知道天下最好的青樓在何處,也知道那些青樓里真正有味道的姑娘是誰。”
“若說當官……他是被迫當官的!”
“他就那樣玩到了二十五歲,他爹覺得他這樣玩下去遲早要完犢子,長樂皇帝登基當年,他爹便大手一揮豪擲數十萬金,直接就給他買了個禮部侍郎!”
“禮部嘛,這衙門在六部中最不重要,也很清閑,這位廖公子倒是很喜歡。”
“廖世坤的性子灑脫,也很受錢士林的喜歡。”
“長樂三年,潘不負升任吏部尚書的時候,錢士林也出了手,廖世坤就成了禮部尚書。”
“女皇陛下登基之后,潘不負入內閣為左相,錢士林告老時候出了最后一手,那就是將廖世坤扶到了右相這個位置上。”
“這就是當今兩位宰相的大致經歷。”
“潘不負是從縣令一路至左相,廖世坤……他是渾渾噩噩成為了右相。”
“這些年雖說廖世坤不再如以往那般荒誕,可他手里所掌握的官員除了錢士林留給他的人之外幾乎就沒有了。”
“不過錢士林留下的人都還不錯,至少能做到讓廟堂之上左右二相的實力看似平衡,可爺爺說潘不負的勢力遠在廖世坤之上!”
“所以,這監察院的官員,潘不負至少會占七成!剩下的三成是給陛下看的,以避免陛下對他的防備罷了。”
常春洋洋灑灑如此一說,秦文奇和姜為峰二人就聽明白了。
潘不負沒有對廖世坤動手,僅僅是因為廖世坤這個右相根本就威脅不了他。
廖世坤的存在是個好事,完美的解決了潘不負背負著一個權臣之名。
他現在在傾盡全力的輔佐二皇子殿下入主東宮……
當二皇子殿下真的成了儲君將來某一天真的登基為帝之后,他潘不負的權力才是真正的達到了巔峰!
這個人……竟然厲害如斯!
姜為峰這才后怕,這才知道自己當年那才是真正的以卵擊石!
“如此說來,監察院這個衙門比曾經的內務司都不如!”
“哎……小陳大人接下來舉步維艱,與其白白喪命,莫如也來結廬書院當個教習算了!”
姜為峰話音剛落,一個聲音在門外響起:
“教書可育人,為官可治國。”
門嘎吱一聲開了。
一個漂亮的少年郎披著一身風雪走了進來。
“治學并非當下最緊要的事,當下最緊要的事是大周朝廷病了,還病的不輕。”
“只因依附于大周朝的吸血蟲太多,若再不醫治,這大周朝也必將國之不國了。”
“本公子陳小富!”
“不善于治學,卻善于治國。”
“治學可獨善其身,治國……極有可能丟了小命。”
“姜為峰、常春,二位怕死么?”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