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住手——”
“誰喊的?”徐獵大怒,因為這聲音是從西北軍中傳來的。
等他看過去,臉瞬間就黑了。
“陳、澤!你做什么?”
張非和秦揚也是瞬間臉色大變。
西北軍中,以陳澤為首,數萬大軍竟然同時拔出了武器,轉身面向了他們原本的袍澤!
反叛了?
西北軍瞬間就分成了兩派!
“你要造反嗎?”徐獵目眥欲裂!
陳飛雙目通紅:“我做什么?侯爺——”
他嘶吼出聲。
“我是那般的敬重侯爺,自侯爺來到西北,西北之地便少了很多匪患,我們再也不用擔心秋天的時候草原來劫掠了。”
“可是侯爺,墨水河是我的家啊!我全家人都死在了那場人禍之中,墨山湖崩,沿途十郡死了多少人?”
他越說越激動:“我們參軍為了什么?不是為了自己吃飽的,是為了我們的妻兒父母能夠安穩活著,是為了他們能夠吃飽!”
“保家衛國,保的是大周,也是保我們自己的家,可是我們的家沒了!我們如果連自己親人的仇都報不了,我們還當什么兵?”
“去他娘的!”
身后數萬大軍同時怒吼:“報仇!”他們都來自墨水河。
“報仇?”徐獵咬牙:“沒有人攔著你們報仇!你們難道忘記了,當初就是秦鴻去了墨水河沿途,才觸怒了湖神,是湖神降下了天災!”
“要報仇也要找秦鴻!現在就會就在眼前,你們……”
“侯爺!”陳澤聲嘶力竭地嘶喊道:“事到如今,你還要騙我們嗎?我們敬重你,效忠你,但前提是侯爺要保著我們的家人!”
“如今侯爺卻是要我們效忠于害死我們家人的仇人,我們如何做得到?”
“你讓我們還如何敬你?徐獵——”
徐獵甚至退后了兩步。
陳澤更是面對著剩余的西北軍喊道:“諸位兄弟,你們還要執迷不悟到什么時候,今日徐獵能不顧我等家人的性命,明日就能舍棄你們!”
“他從來就沒有將我們當成是兄弟!我們只是他手里實現自己野心的刀!”
徐獵呼吸急促:“陳澤,你瘋了,你在說什么?”
“我瘋了,秦揚就是當年墨山湖崩的兇手!你說我瘋了?侯爺別告訴我你不知道!”
徐獵急了:“之前不是解釋清楚了……”
“沒有!你們以為就憑借秦揚幾句話就能將當初的滔天罪行抹除嗎?”
北境軍一方。
此刻大軍已經做好了沖鋒的準備。
但都懵了。
包括厲寧和秦鴻在內。
“什么情況?”厲寧輕聲問。
秦鴻輕笑了一下:“這演得哪一出啊?”
白爍猶豫了一下道:“會不會是故意的?假意投降我們,然后突然襲擊?”
厲寧眼中一亮。
“你說得對啊!全軍聽令,準備……”
噗——
長刀穿過骨肉的聲音響起。
全場瞬間死寂。
厲寧的話都沒有喊完,他也吃驚地看著遠處。
秦揚更是滿臉不可思議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衫,鮮血漸漸蔓延開來,很快血便滴落而下,匯聚一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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